五个裹满泥土“人”朝她抓来!一栋栋高高大大,速度奇快!
来不及,一脚踩进柔软土地“踏踏踏—”
树,土,树,土,树。视线在前方扫荡,脚下拼命地奔跑!
越去一处巴掌高的石块。“呼-”听见风在耳边拍打。
“噗嗤—”一个泥人被绊住,倒下。黑糊糊的脸,露出暴戾的表情!
湿润的指甲碰到后衣领!她脚步不停。
耳边,因为累,听不清声音。
泥人,没有命门,只有让它暂时分解。
染抓着一棵树,灵猴般矫健,大步流星,比野男人还莽的动作。泥人近在咫尺的距离,依然冷淡。像标准示范的机器。她是怕得要死,更恶绝了自己的怕。
转过身,五爪腐臭比脸盘还大“啪——”
一个颇为不干脆的响,因为水汽黏糊糊的。一个健壮的泥人,被她扬起一巴掌,掉下去,一个翻滚又爬起!
堪堪避开它的爪子,速度实在太快,刚刚对准的就是她的心脏。
下面是一片沼泽,转身跳向顶端。
唯一安静的土地,是她的死亡之路。
树根伸出去长长的枝杆,这里的树都比一般的树类要茁壮。
像灵猫,快速起跳间,任谁都会无与伦比惊叹的步法和平衡。
落在另一树顶。
“噗噗——”溅起低低的泥花。
那般高大的两栋泥人,竟然以面粉和水的速度,快速融化着!
一米七的下腿转眼不见,上身向外挣扎,两条长长的手臂握住草堆,试图将自己拉扯出去。一把一把的草被连根拔起。
愚蠢。
染纵身飞过另一棵树,一只烂臭坚固的爪子掏在左肩!
“呲——”声可闻拉扯,左肩膀像裂开,一滴滴汗水紧张流下,唇角展开鲜红的,滴落血液。
身后的泥人受到刺激般,搭向她另一边肩膀。
早已转身,一侧、横移躲避,她的左肩——没了。
一汩汩热血不要命地冲出,每一步都渗出一片片,鲜嫩的内肉和筋骨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肉眼难以见到的污气一点、一点吸进去。浑身一抖难以抑制,速度又是一慢。
却又在刚刚接触的刹那,污气被一条条血骨中的气流冲散得一干二净。
“他”比整个肩膀还要宽大的血盆大口张开,像一条能吞死大象的蟒蛇,大舌搅动挑触。
染头盖骨上都是那硬腭!
集中精力,一道影子划出。
“铿——”重重的牙门敲并一起,泥人吃痛的更加跨越追赶!
游丝。坚决不再关键时刻掉链子。没有双刀,否则刚才直接玫瑰,将其肚囊绞穿。
要给自己留条后路,看这天色,最多解决这一个了,比想象中还困难。
两面泥人夹击,她又是避无可挡。真香,泥人很聪明,爬一遍树就很熟练。
遨天!
往日的制敌绝招,却逼得接二连三使出,精气神、体力上都是非常大的消耗。
胸口的千斤石因为紧张而不停收缩,越发难受,几次拼得不减缓速度。停下来倚靠着树都非常蔫坏,心中一边默念着“不痛不痒”诀,一边默唱一首音攻第二层——通澈
如此,才勉强支撑着前进。
一心三用,此刻轻而易举的救命之效。技多不压身,学的每一个,都是为了在不可避免的生死关头,拖着回来。
一边换树,那是往返的方向。
现在根本不去想之前的那些诡异,能解决就解决,不行就算了。
泥人指甲碰到后背五六次,不管是上跳还是转弯。每次都差一点就要刺破皮囊。衣后早已出现一个又一个拇指盖大的孔。
染汗水稀里哗啦地流了满面,冷的、热的,衣服早能掐出水来,左肩到脚底的衣服因为红色而深妖。
每一秒都像撕扯着那块伤口,她最爱美貌,怎么能允许自己有这样的残缺!
断掉的肩头早被扔进沼泽,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