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们这是在城里最热闹的市集,人马杂沓的,怎么不去深山老林做些修练呢?」彤雉小心的尽量不动嘴唇,跟肩上的一头鹰说话。
那鹰全无反应,彤雉继续跟那鹰说,「喂,您还在吗?您是不是不在这鹰的身上?」
「您在盯着那羊肉吗?可别一直盯看着哪肉贩的肉!想吃东西自个儿去野外叼只蛇或老鼠什么的好吗,我身上可没钱啊。」彤雉紧张的看着那羊肉摊的老板,那羊肉摊老板一双利眼也正盯着她。
几个眼神来回交错,彤雉选择避开来,假装没发现羊肉摊老板在看自己,像是做贼心虚一般。因为她有预感,这鹰可能要干些什么偷盗之事。
那鹰仍旧没有想要说话的意思。彤雉大叹气一声,无奈中走到一个稍微角落一点的摊子边站着,等着肩头上师父的回应。
那鹰的喉咙忽然发出“嗝”,“嗝”,几声好像要呕吐的声音,鹰的身体也跟着微颤。
彤雉觉着不妙,却又不知其所以然,也不顾旁人,大声问道,
「师父!师父!您这是怎么了?哪不舒服?」
老鹰在作呕声中,嘴里忽然呕出一块黑色的椭圆形物件,反应快的彤雉顺手接了起来,大惊失色,
「这什么?」
彤雉手上感觉到一点点温热,一点湿润,她仔细端详着这坨缩得很紧,好似蚕茧,但又比蚕茧子硬实的东西。
老鹰清了清喉咙,哼哼两声终于开口,
「没事,这鹰也得吃饭,你手上的东西是这鹰无法消化的东西。」
彤雉脸色铁青,头皮发麻,手有点颤抖。
「所以,所以,换句话说这是屎?」
「胡说,屎怎么打从嘴里出来?」
「再说,谁让你接着来的?」老鹰抖了抖羽毛,用嘴顺了顺其中一只翅膀,语气极为平淡。
彤雉有些失神,手一松,椭圆黑色块状物落地,发出烧焦的味道,一小团火正燃着那团东西,不一会儿化成了灰。
「以后,」彤雉鸡皮疙瘩起了一背,深吸了一口气,
「站在我肩头的时候,」声音有些颤抖,
「不准」声音转为坚定,
「不准,吐出任何的屎来,听见了吗?」彤雉打了个寒颤,想把刚才手上那点温热,如蚕茧般的可怕手感给忘却。
赞吉摇摇头,「什么腐肉你没吃过,这点东西能让你吓成这样?」
彤雉只是看着自己的手,又打了个哆嗦,脸色发青。
忽然前方一阵锣鼓响,所有老百姓都朝那响声跑去。
「去看看。」赞吉伸长颈子,拍了拍翅膀试图平衡。
彤雉跟着人潮走去,原来是偶戏团的演出。上百观众在这舞台前窜动,每个人都在找寻着好位子,彤雉也被人潮推着,挤到了舞台正前方。
剧团乐队开始奏乐,锣鼓喧天。彤雉的耳朵从来没接受这么大音量的刺激,并不习惯。
「现在,我要你告诉我这市场上有多少只老鼠?」赞吉出了个题。
「这,这么多人我怎么看得到?就算我想用闻的,这几百个人身上各种气味也都盖过了那样小的动物所散发出的味道,怎么可能?」
「专心!听着自己的呼吸声,先平静你紊乱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