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死老头,说的比唱得还容易!」彤雉此时并听不见自己的呼吸,相反的她的各种感知比人类灵敏万倍,各种各样的讯息不停的从四面八方传来。
后方的老爷爷身上有着奇怪的油味,不是动物的油脂味,莫非是他眼皮上的疣?隔壁的小男孩口袋里藏了一块糖,彤雉听见一只蚂蚁尖锐的声音沿着男孩的衣角爬向口袋。
一个大婶从他身边挤到了她的前面,从她的袄上掉了一根毛划过彤雉的手背,这是马毛的触感。
一阵风吹来,觉着又些潮湿,看来午后要下雨了。
台上的布偶戏似乎是在讽刺新王不明不白的私生子身份,一个女布偶说到,
「吾王,民女已有五个月的身孕,这孩儿的生父究竟是我丈夫,还是您,我也说不准啊!」
台下观众爆出一阵笑声。
就这样,千万个念头如闪电般的速度在彤雉的脑中略过,她无法让这些感觉停止,越想安静,思绪就越多。
彤雉一只老鼠都没有感应到,但一个类似阿福气味的「东西」,似乎就在附近,彤雉猛一转头,见到远方一个一拐一拐的身影,在万头窜动的人墙后忽上忽下,她不加思索的拨开人潮,往戏台的反方向。
赞吉忽然发话,「停,你无法专注!这堂课你失败了。」赞吉摇摇头。
「师父,后面有个很可疑的东西,我刚感受到了,我必须去看看!」
赞吉淡淡的说,「像你这样沉不住气,怕是永远学不会你想追求的境界。难怪慕达比要训练那个男孩。」赞吉这话狠狠踩住彤雉的痛脚。
彤雉定住了脚步,心头一把火越烧越旺,右手一撢,将赞吉赶下肩头。
「你这老鬼,如果不想帮我也不要戏弄我!让我在市集中找老鼠,到底能学到什么?我很忙,现在我要去找刚才感应到的怪东西,后会无期!」
彤雉穿越拥挤的人潮,迈开步子奔跑。
「慕达比训练的那男孩是谁?被我遇到了一定要让他吃点苦头!我会不如他笑话!」
彤雉加快脚步朝类似阿福气味的东西跑去,她顺着有些潮湿的腐肉味在巷子里兜转了几圈,再加上气还没消,不知不觉在一炷香时间后又回到了刚才的起点。
彤雉懊恼自己没追到那怪东西,另方面更不开心赞吉在还不知道自己实力之前,就断定那男孩比她好,双手抱着膝,皱着眉坐在一口井边生着闷气。
她顺手捡起小石子往墙上丢,这一丢就是一个黑色烧焦的洞,打了几个眼子在墙上。彤雉觉着这样有些招眼,万一有人看到不好,但自己气又还没消,便往井里丢石子,一面骂赞吉。
「死老鬼,臭老鬼,看扁我!」
这石子下井,过了许久,才发出声响,并且好似打在软绵的物件上。
「这井还挺深的,底下铺满青苔吧?」彤雉喃喃自语。
井口有条老旧,已经发黑的麻绳垂入井中,以前一定是汲水用的,彤雉走近绳索,拉了一拉确认绳子是绑死在井边的。
心想自己已经仔细检查过一遍,若有什么意外,应该还是能轻易地爬上来。
她小心翼翼的拉着绳子,沿着井壁下去。这井不如她想像中潮湿,不知过了多久,数十尺长的绳子都没有带她到底,井底一片漆黑,仍不见底。眼看自己离绳尾不远矣,怎么办呢?
一阵风凉飕飕地从井底吹来。
「风?井中必有出口,不然空气不会流通。」她闻到这阵风中带着点刚才在市集那闻到的气味莫非“他”也跳入了这口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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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核梅怎么这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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