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你初犯,罚你去桂兰树下站足一个时辰,万不能使用术法屏障花香。若再有违归兮殿规矩,便送去思过崖,遣回扶风殿。如此,你,”我站定在白蚕面前,架势十足,凝重地瞧着她:“服是不服?”
“奴婢谨记,多谢少主!”那女子双手束于身后,额头点地,千恩万谢。
我仰头停了停,见众人神色异动,便昂首挺胸环视一圈,郑重其事道:“我白练虽素来不讲究了些,也贪玩了些,但天宫殿内之定律,却从未违背,丝毫不敢坏了规矩。众姐妹无论来自何处,因何而来,在归兮殿内便是一家。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归兮殿素来开明,规则甚少,但往后有谁违背,不服从梦香安排,不执行总管旨令,给归兮殿抹黑丢脸,就莫怪我白练翻脸无情!”
众人齐齐行礼:“诺。”
“梦姐姐,你觉着如何?”我转身看向梦香,眼神征询。
“但凭少主安排。”她福了福身,眼带笑意。
“如此,便将初云松绑了罢。”我扶起初云,又将凌云招了过来:“凌云姐姐,由你督察,一定要站足时辰,少了就由你来顶。”
“是,少主。”凌云抿着笑,搀住初云,齐齐行礼而去。
那白蚕蹒跚而去,回头朝我粲然一笑。我亦报之一笑,颔首示意。
届时,我并不知这梳着双髻的白蚕初云,与我会有着莫大的后缘。此为后话,按下不表。
或许是那日我发了一顿从未发过的脾气,众人待我也不似往日随意,见了面必躬身行礼,言必称少主。我益发觉着无趣,日日逗留藏书阁,查看着民间话本子或是各界秘籍,出入归兮殿也常常隐身,免得惊动众人,自寻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