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晨、杆子,对不起了,不是我有意想第一次见面,就闹得这么不愉快的。”李勇抱歉地和他们说。
张晨摆了摆手,说:“我知道,李勇,你肯定有你的苦衷。”
“他有屁个苦衷,惺惺作态罢了。”刘立杆骂道。
李勇看了看他,摇了摇头,李勇说:“坐下,杆子。”
刘立杆瞪了他一眼,不理他。
李勇说:“你他妈的还冲我吼,要不要来打一架,杆子,打架你是我对手吗?要说孟浪,老子当年不比你还孟浪?你以为我想这样?坐下,想听我说话就给我坐下,不然我也起来,我们他妈的先打一架如何?”
刘立杆看了看他,和张晨说:“看到没有,什么市长,这完全就是一个流氓。”
三个人都笑了起来,刘立杆坐了下来,和李勇说,有屁快放。
李勇的双手撑在茶几上,手掌没动,但抬起手指,在茶几上拍了一下,李勇说:
“张晨、杆子,我知道我的想法有点极端,但我这也是无奈的选择,甚至可以说是,也是在自保,我也有老婆孩子,我不能出事,空话套话我也不说,我不想其他,就是为了他们,我也不能出事。”
“等等,等等,李勇,你先等等。”张晨说,“你说你有老婆孩子,你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
“对,结了,我调去北京那年的事,老婆是单位的同事,现在还在原来的单位里,有一个儿子,今年三周岁多了。”李勇说。
刘立杆看了看张晨,又开口骂了,他说:“看到没有,张晨,有没有这样的王八蛋,连结婚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没有和我们说,还说是什么兄弟。”
李勇骂道:“我敢和你们说吗,我要是和你们说,你们三个,特别是杆子,你们他妈的还不把它搞成世纪婚礼,我连拦都拦不住吧?那个影响,我想是不惊动纪委,你们就不是你们了。
“我们两个,老家都是外地的,在北京也没有什么亲戚,就是去民政局登了记,然后在单位附近的酒店摆了一桌,请单位的几个同事吃顿饭,单位里发了一圈喜糖,就算完了。
“放心吧,他们很好,我们两个人的工资,养一个儿子,也足够了,住的房子,也是单位分的,我老婆,对我也没有其他的奢求,就是要求我,千万不要出事,这一段情况汇报,可以结束没有?”
张晨点了点头。
“好好,这件事,你说的也有道理,我赦免你,接着前面的话说。”刘立杆说。
“我前面说到哪里了?”李勇问。
“说你自己想法极端,还说,极端是为了自保。”刘立杆说。
“好,就说我想法极端,但确实是无奈的选择,不用你们提醒,老孟要是在这里,他最清楚,我知道我这个人,想事情太过理想化,不仅不愿意同流合污,眼里还容不得沙子,我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适合在机关待着。
“我原来在县府办,后来去了那个谁都不愿意去的乡当乡长,我自己知道,其实还不是因为,我走了,大家就都可以松一口气,这是要把我支走呢。
“后来从乡里,又直接去了团州委,大家欢天喜地地欢送我,确实是欢天喜地,那句诗怎么说?‘红雨随心翻作浪,青山着意化为桥’,他们这是在送瘟神呢,我不走,你们赞助的那三百万,他们怎么动?我走得远远的,他们又松了一口气。
“后来,老俞把我调到了北京,哈哈,单位里那就更复杂了,什么牛鬼蛇神都有,而且,一个个来头都吓死人,大家公认我是老俞的人,我不仅自己坐正还不够,那些不敢动老俞,但又想使他难堪的,眼睛就盯着我,我只要稍有一个闪失,就万劫不复。
“我前面说自己战战兢兢,真的没有说错,我就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到了杭城,你们以为那些盯着我的眼睛就没有了吗?照样还在,我怎么办?没有办法,我就是要极端,要把自己,变成没有缝的蛋,不然我自己就完蛋,我完蛋了,你们以为有那么简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