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他最在乎的事情,婧儿曾经和他说过嫁他的初衷,想寻一个为她遮风挡雨的人,他很合适,原来,李玉麟就是那个不合适的。
“你想听什么?想听我说我和李玉麟曾经海誓山盟,后来我觊觎你们家的权势,想做世子夫人,不愿陪他这个小翰林苦熬,所以才放弃了他另择高枝?是啊,我就是这样想的,我就是这么爱慕虚荣,玉女是公主,公主嫁状元会引为佳话,可我只是个有名无实的郡主,再嫁个清而不贵的丈夫,夫妻俩一起受人冷眼么?我嫁给了你多好,没有人敢欺负我了,我敢把母后的话当耳旁风,她也不能拿我如何,我不想进宫请安就不去,我已经是姜家妇了,她还当我是那个呼来喝去的养女受气包么?”
她说话太急,狠喘了几口气,真的是身子不如从前了,连吵架也没气势,她把气喘匀了,继续说:“李玉麟再好,他家道中落,不能为我带来荣光,便是最大的不好,你再怎么不好,只要你是镇国公府的世子,我便要嫁,我只嫁姜家的世子,就算不是你,就算姜家的世子是个风流浪荡子,是个缺胳膊少腿的残废,我也要嫁!”
人在生气的时候就容易口不择言,说出伤人伤己的话,而会被这些话所伤的人,正是爱你至深的人,夫妻俩成婚两年来头一次争吵红脸,姜骥连夜出了家门,去军营住了,接下来几日都没着家。
婧儿又气又悲,在他走后坐着哭了半夜,莲子她们围着她哄,明明不是什么大事呀,郡主不是还精心打扮了,想和世子好生说清楚么?怎么越描越黑了。
接下来的几日,姜骥没回来,婧儿每日都提不起精神来,她也不知道为何会闹成这样,她原本也想好好说,说到最后就成了这样。其实,她也没有说错啊,她嫁给姜骥的初衷,就是因为他是镇国公府的世子,能为哥哥提供助力,能为她提供庇护,其他都是次要的,她一向会说话,同一件事情,换种说法说出来,效果就截然不同,而她这回偏偏选择了最坏的一种,姜骥也没有再包容她,大概,就是没有那么喜欢她了吧。
姜骥原本只是躲了出去,想冷静几天,他知道婧儿不是这样的人,但她说这些话,实在是有些伤人了,他一时也不知该如何面对,还是冷静几天吧,他得理理这些事情。
结果他这一出去,便接到了军令,秦镐说水寇有些异动,让他带兵出海去巡查海岸防线,这一去就是半月,待他再回来时,心里便已经平静了,恼自己当初质问的语气不大好,让婧儿生气了,才会说出那些伤人的话来,如今他们分开了一段时日,思念之情早盖过了怄气之心,合该执着手好声好气的细说,婧儿若不想说,也算了,婧儿也没打探过他和宛娘的事情,他一个大男人,何必要如个女子一般小肚鸡肠争风吃醋,婧儿已是他的人,余生都是,李玉麟便是还放不下,也只能干瞪眼,婧儿如此美好,被其余男子觊觎,不是她的错,若不能将她守住,便是他的错。
姜骥下了船去营帐里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常服便往家赶,在寝院门口脚步凝滞了几分,倒有些近乡情更怯的味道,他走的急,也没和她招呼一声,他拜托秦镐让他的夫人向婧儿递个消息,说他出海去了,不知道她消了气没有,独自在家里会不会胡思乱想,大公主的事情还有没有后续?他不在家,京里该不会来人诘难婧儿吧?
他心里有太多的牵挂,后悔死了这一遭和她置气,他一个大男人,多包容她一些是应该的,怎么那时就气不过呢,日后再不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