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妹不会说话,别气别气,来,吃块炸年糕,你小时候很喜欢这个味道,后来大了怕吃了上火的脸上长包,便不吃了,如今可不怕了吧?”
郡公夫人夹了块年糕到婧儿碗里,婧儿笑笑,将母亲的好意送进了嘴里,妍姐儿被训斥了满脸不快,母亲哄过了才再拿起筷子,婧儿也不看她,她们就不是一类人。
欣姐儿坐在朝阳身边,见母亲和姨母还没说上正事便冷脸了,心里也有些紧张,但朝阳表姐不接她的茬,母亲又搞不定姨母,只能她自己来了。
她咽完了嘴里一口饭菜,用帕子按了按嘴唇,舌头在嘴里巡扫了一圈,确定牙齿上没黏到饭粒菜叶子,才扬起了笑脸甜甜问姨母道:“姨母,表姐明年还在家中上学吗?”
婧儿说在,她便道:“隔壁的李家姐姐明年要跟着父母去外地了,她们家的女学也解散了,我没地方上学了,明年能不能跟着表姐一起上学?”
这事情欣姐儿还小时她母亲便提过,当初朝阳在宫里读书,还挑了勋贵世家的姑娘进宫做伴读,一应待遇比照着正经公主来,妍姐儿便寻了母亲一起来磨她,说欣姐儿也去宫里读书成不成,她们可是嫡亲表姐妹,不比那些非亲非故的女孩子好吗?
当时婧儿便婉拒了她,只说宫里太后还在,她连朝阳都看不顺眼,若欣姐儿也进去,怕会被太后嫌弃。
妍姐儿就这一个女儿,素日里娇宠的很,自然舍不得送去宫里寄人篱下,又听说朝阳一进学堂便和宫里的公主打架,她的家世自然由得她这么虎,欣姐儿只是小门小户的姑娘,可经不起这些风浪,便没再提了。
后来朝阳从宫里搬出来,在自家开了学堂,妍姐儿又提过这事,那时湘儿没了,婧儿说朝阳心情沉重不愿接受旁人,再次拒了她,没想到如今又提起了,这回婧儿可用什么借口拒绝呢?
她问欣姐儿:“你学到哪儿了?不知和朝阳她们学堂的进度是否一样。”
欣姐儿怕姨母嫌弃她学问不好跟不上表姐的进度,忙道:“四书五经一直都在读的,不敢说精通,都过了一遍,总有几分印象,我还学了琴艺,也不敢说擅长,能弹几曲,管家理事也是从小就学的,这是实用学问,我花的心思比在琴棋书画上还多呢,我是个俗人,比不得表姐不食人间烟火。”
欣姐儿说的谦虚,但婧儿却听得出她话中的自信,朝阳不学无术的名声响誉京城,欣姐儿要跟她读书,怎么都不会拖她的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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