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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中,位于大汉版图的地理中心,自古便为兵家必争之地,为人主所必取。
有夏一代,境内有褒国。史记夏本纪记载“禹为姒姓,其后分封,用国为姓,故有夏后氏、有扈氏褒氏”国语郑语及史记周本纪中均记有夏末褒国国君化龙故事。褒国大约在本朝汉中地区中部,汉江以北、秦岭以南一带,为夏之藩篱。
商汤革命,掩有天下,汉中属褒国和蜀国,两国以汉江为国界,汉江以北属于褒国,汉江以南属于蜀国,殷卜辞中便有“伐缶褒与蜀”记载。西周之时,汉中先后归属梁州、雍州。境内仍有褒国,为周朝“南国领袖”,又称周南,周南,便是周之南门重镇之意。
东周前期,大约在周平王二十至三十年间,褒国亡于庸,汉中地悉归庸国。庸国擅自出兵攻灭褒国,实乃犯上作乱之举,自然为周天子和诸侯所不喜。若是天下诸侯自相攻伐,还要周天子作甚周匡王二年,秦、楚、巴联合灭庸,重建褒国,以庸国故地悉归褒国。
华阳国志汉中志记载“汉中郡治西城县,本附庸国,属蜀。”也就是说,春秋时期,汉中原本是庸国北部汉水南岸属地。当此之时,汉中应该是褒国和庸国分治,汉中西部属于褒国,汉中东部属于庸国,褒国,便是本朝的南郑,庸国,便是本朝的上庸。
春秋上半场,诸侯国之间打打杀杀,互相之间还保持着优雅的风度。双方摆开车马,在旷野之中决战,辰时开战,午时便能分出胜负,说是决战,倒不如说是军事演习来得恰当。打输了的称臣纳贡,成为附庸,打赢了的,也辞谦恭,接受对方的投降,并不趾高气扬。
等到春秋下半场儿,局势立刻便紧张起来了,诸国都撕下了温文尔雅的面纱,变得强横起来了。打输的割地赔款,暂时过了这一关,等到老子恢复了元气,再来见个真章儿。打赢的趾高气扬,醺醺然,陶陶然,不可一世,自去检点鱼鳞图册,收取土地百姓。
当时,秦国地处西陲,穷山恶水之中,北有义渠作乱,西有犬戎威胁,南有陆浑戎在卧榻之侧,四周皆是虎狼,无一日能得以安枕。更麻烦的是,东进步伐为晋国所阻,三晋强大,将弱小的秦国死死挡在关中,无法越雷池一步。故尔,秦国不得不定下国策,向其他方向扩张,东南攻楚,取得楚国的商於之地,南下攻蜀,攻陷汉中,现在看来,实乃远见卓识。
春秋战国时期的汉中,分为西汉中和东汉中,西汉中就是我们今天说的汉中,东汉中指楚国的上庸。秦国对汉中的认识,始于春秋初年。华阳国志蜀志记载“开明立公元前666年前后,号曰丛帝。丛帝生卢帝,卢帝攻秦,至雍。”雍,是当时秦国的国都,卢帝攻秦至雍,“生保子帝”。保应作褒,即殷卜辞中的“缶”,地在汉中褒城。
当时秦宣公在位,秦国刚迁都到雍都,便遭遇一支从天而降的神兵。那支军队从“入蜀故道”杀出来,若不是秦国的雍都城高池宽,秦国或许就莫名其妙被这支神兵打残了。“入蜀故道”通往汉中,难道汉中的褒国发兵前来,但对方的旗帜明显不是褒国人。秦国上下为这突如其来的入侵惊骇不已,在有图腾的时代,这种神兵天降,很容易摧垮防守一方的意志。
蜀秦两军激战一场之后,秦军退守雍都。秦人不敢再度迎战,并非怕死胆怯,而是害怕亵渎神灵。在那个蒙昧的年代,崇山峻岭之中,突然杀出一支大军,实在是可怕之极。幸好刚修筑不久的雍都,足以容纳十几万军民,秦人躲在城中,一直到这支神兵粮尽退去。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奇袭,在秦国历史上并不多见,给秦国军民留下了深刻教训。事后秦人才逐渐明白,原来汉中南方尚有一个蜀国,当时蜀国灭了汉中的褒国,再北上入侵秦国。
秦国民风强悍,举国尚武,纷纷将这一件事儿视为奇耻大辱。从这一刻起,秦国的君臣百姓便下了决心,一定要以血还血以牙还牙这一等便是二百七十九年,二百七十九年之后,秦国才攻占了汉中当时叫做南郑,狠狠地打了蜀国一记耳光,报了一箭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