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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来的还不是用的大司马的私财”说到这里,荀攸冷冷一笑,语中充满了愤懑之意。“满朝的文武百官、衮衮诸公,坐在那里高谈阔论,对大司马准备实行的赋税新政挑三拣四,腹诽不已。可是,他们何曾想到,大司马竟然是以自己的私财支撑着朝廷的运转,还有他们的俸禄。事到如今,大司马的私财也所剩无几了,再不想法子,就真的山穷水尽了不过对它们而,倒也无妨,不过是换个执掌朝政的人罢了,还不是一样高官厚禄”
“噫竟然如此大司马为国为民之心,真的是可昭日月是我郭嘉误会他了”郭嘉终于动容了。荀攸说得很清楚,他郭嘉不在局中,不了解身在局中之人心中的酸楚。想到这里,他抬起头来,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眼荀攸,只见荀攸的鬓角隐约都发白了。年轻人总是容易激动,容易受到感染和激励,毕竟他们胸中有着一颗昂扬向上,朝气蓬勃的心脏。
“公达,这摊丁入亩一事,我不再持反对意见”郭嘉朗声说道。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悔恨,就像所有富有正义感的年轻人一样,一旦得知了真相,他们便会陷入了深深的自责,甚至痛不欲生。“那好,我们就接着折辩火耗归公。”荀攸笑了,笑得很是沧桑。对于郭嘉的态度和很是满意,想不到奉孝竟然还有着年轻人的情怀,热烈而激扬。
火耗,便是损耗。本朝的租税是以实物和货币缴纳的,在兑换、熔铸、保存、运解中必然会有一定损耗,征税之时,便会多征一些,保证到达官库之时是足额的。究其实际,火耗其实是一种附加费,也被称为“耗羡”。这笔钱向来是由县一级衙门征收,修建官衙、修补城墙、赈济灾民等等,各项耗费,照例是要加征的,至于加征多少,那就要看县令的操守了。通扯起来,少的不到一成儿,多的超过五成儿,故尔小民百姓的负担极重。
本次赋税新政,提出了火耗归公,便是将将此项附加费变为法定税款、固定税额,由各地的太守统一管理。依据各郡国的情况不同,确定不同的加征比例,最高不得超过正税的两成五,这笔火耗,除了本郡国的各项开支以外,还作为“养廉钱”发放给各级官吏。
如此一来,百姓缴纳正项税收之外,再额外缴纳固定数额的火耗,除此之外,废除一切陋规。本朝的通例,百姓纳税之时,有各种名目的陋规,杂七杂八加起来,少则是正项的四五成儿,多的甚至超过正项。火耗归公之后,不过是正项的两成五,小民百姓自然是欢天喜地。对于基层的斗食小吏来说,官俸相对低一些,如今有了养廉钱,生活水平便提高了一大截儿,稍有良心的人便不愿意去费尽心思盘剥百姓了。大体而,这称得上是一项善政。
“公达,这火耗归公称得上是一项善政、良政。本朝的耗羡,地方官儿向来收得随心所欲,国初之时,纳粮一石,便要出雀鼠耗两斗,董卓之时,竟然加到了四斗。杂七杂八加起来,已经到了十税五六的地步。如今固定了税额,不过两成五,小民百姓的负担的确减轻了。”
“可是,兴一例,不如除一弊,无例不可兴,说得便是兴一例,久之便会生弊。我担心的是地方官会在额征火耗之外,暗自加派。”郭嘉双眼中闪烁着灼热的光芒,朗声说道。“奉孝,你此差矣难道竟然要因噎废食吗御史台是做什么的司闻曹和暗影又是做什么的大司马早有严令,一旦发现,定斩不饶严刑峻法之下,不怕他们贪污”荀攸大声说道。
“奉孝,这火耗归公,已经到了不得不实行的地步了。何也原因有三贪污盛行、财政压力极大、洛阳城内暗流涌动。贪污,在历朝历代都是避免不了的,本朝尤甚。虽然大司马加大了打击力度,去年更是砍下了几千颗人头。可是,基层的斗食小吏俸禄还是有些低,不贪污无以为生。一句话儿,有了养廉钱,他们未必不贪污,可是没有养廉钱,他们必定会贪污的。如此一来,保证了他们能过上较好的生活儿,稍有良心之人,便彻底断了贪污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