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三人尽皆沉默,气氛也多了几分沉闷。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萧淑澜和周丰,即便是顶尖的豪门权贵子弟,却也并非是人命如草芥的无良之辈。
热血青年,心中依旧存着美好,向往着行侠仗义,快意恩仇。
但发生如此惨绝人寰之事,连萧家这等庞然大物都束手无策,更遑论个人了!
“等等!”
周丰狠狠灌下一杯酒,蓦然抬手,思虑少顷道,“你之前说,十一年前惨事第二次发生,萧家无力追查,莫非是因为南边那桩案子?”
说着,指了指南边。
陆川讶然不已。
要知道,这里已经是深入南江,过了沧澜江,甚至就是十万大山的外围所在了。
可周丰还要往南指,南边还要什么能牵动萧家这等顶级豪门的事端不成?
“嗯!”
萧淑澜螓首微垂,见陆川不解,展颜笑道,“陆家哥哥也不是外人,你周二愣子有必要遮遮掩掩吗?”
“我……”
周丰被堵的一时说不上话来,正要解释,却被打断了。
“陆家哥哥别理他,商人嘛,见利忘义,常有之事!”
萧淑澜抓住机会,不遗余力打击道。
“萧淑澜,你少在这儿血口喷人,我只是一时没想清楚其中关键,生怕误导了陆兄而已!”
周丰面红耳赤解释道。
“哼,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你怎么想的呢?”
萧淑澜也不知与周丰有什么嫌隙,明明同坐一条船,关系匪浅,却偏偏逮着机会就落井下石。
似乎,很乐意看到周丰丢脸。
“我不跟你多说,反正陆兄懂我就行!”
周丰知道自己落了下乘,辩不过萧淑澜,当即求助陆川,满目希冀道,“是吧,陆兄!”
“这话可不能乱讲!”
陆川连连摆手,意味深长的眨了眨眼。
“啊?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陆兄!”
周丰俊脸一垮,旋即恍然,兴高采烈为陆川倒酒。
“你们在说什么?”
这一次,反倒是萧淑澜,眨着明眸,不知所然。
“哈哈!”
陆川和周丰相视而笑。
“哼,臭男人!”
萧淑澜俏脸泛红,轻啐一口,撇过脸去道,“你们既然满脑子龌蹉,不想听就算了!”
“嘿嘿!”
周丰得意一笑,不甚在意。
陆川却不能无视,只得亲自斟酒,歉然道:“萧姑娘见谅,在下与周兄久别重逢,一时兴起,冒犯了姑娘,这里赔罪了!”
说罢,一饮而尽,以示歉意!
萧淑澜不为所动,美眸看着江面,似乎被什么美景吸引住了。
“咳!”
陆川见状,哪里还不知问题出在何处,当即道,“此行原来,身无长物,正巧需要萧姑娘帮忙,置换些身外之物,以备不时之需。
若是萧姑娘方便,还请多多帮衬一二。”
这求人和被求,代价自然不同。
虽然已经了解了始末,可陆川也不希望得罪萧淑澜,即便是之前的些许不快,也不想再追究了。
倒不是怕了萧家,而是此女所作所为,似处处大有深意,引起了他的兴趣。
此行虽然麻烦事不少,可多一件也没什么,权当调剂日常生活了!
“陆兄……”
周丰俊脸一垮,如丧考妣,眼巴巴瞅着陆川。
这下子,肠子都快悔青了。
早知如此,他就不去撩拨萧淑澜,那些宝物就有机会经他手了。
“天长日久,不在于一时!”
陆川笑吟吟道。
“哎!”
周丰叹了口气,也没有再纠缠,借坡下驴道,“说起来,这十一年前,南江可是发生了一桩惊天大案。”
陆川眉头微皱。
能让周丰这等顶级权贵子弟,都讳莫如深,称之为惊天大案,多半是牵扯到了大晋最顶层的存在。
果不其然。
“如今陆兄也在上京城待了不短的日子,想必知道,大晋有东西南北,四大镇边军侯王!”
周丰见陆川点头,语气幽幽道,“那陆兄可知,如今的大晋,只剩下镇西王和镇东王两脉了?”
陆川瞳孔一缩,默默摇头。
虽然他认识镇西王府郡主朱胜男,也知道四大镇边军侯王的存在,却并未刻意去打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