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潜脸上的表情没有一点变化,孙典跟他说话,他就好脾气地嗯嗯应着。
孙典瞧着他好像听进了心里,也就不再多言了。
四海城,那就是宋家的地方。
宋潜走出去,鲜少有不让路的。
然后四海城人民很快就发现了一件神奇的事情,还真有人不给宋潜让路。
他们都主动清场了,那个人还大摇大摆地走在前面,而宋潜落后半步,微微躬身,好像在听那人的教训似的。
那是何方神圣?
地位比九圣还高,那只可能是道祖复生了。
道祖是不可能复生的,据说神魂都破碎了,粘都粘不起来的那种。
那么走在重光君身前的人是什么身份,就更加值得推敲了。
快好奇死了!
宋潜并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如果不是孙典女儿的执念,阿铃还被镇压在天尸海,哪怕只是出于感激,孙典要训他,他也会听着。
孙典心里舒服极了,他这辈子都没这么扬眉吐气过!
他心里舒服了,做人就大方了许多,他指着路边的点心店,“你以后出门吃到什么好吃的,别忘了让人给家里送一份,礼多人不怪嘛,关系处着处着就处好了。”
他觉得自己是在指点宋潜。
然而周围听到了人都惊呆了,重光君还用费力维持与谁的关系吗?完全不用啊。
旁人主动维护与重光君的关系还来不及呢!
这人真是管得宽。
宋潜却道:“好。”
呃!
围观的群众们惊为天人。
于是这个消息很快传进了何陋居。
徐心颖躺在床上装病,正等着宋桢来哄她。
宋桢躲在兰室里,与宋渊面对面坐着,两个人一杯茶接着一杯茶地喝,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徐心颖说:你亲家嫌弃你,你赶紧离开吧,不然儿子婚事得黄。
他们都开不了这个口。
这事儿还没想出个眉目呢,就有那喜欢投机的人把外面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徐心颖。
徐心颖的脸色当时就变得很难看。
儿子大了,嫌弃自己这个当娘的了,却对未来媳妇的家人低声下气成了那个样子。
呵,这婚事她不同意!
谁说都没用。
他也不想想,不管如何,他也是在娘肚子里住了十个月的,如果不是这样,他如何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给了他生命,就是给了他最大的恩惠,他得感恩。
徐心颖越想越气,连脸皮被撕下来的那一点点尴尬都消失了。
她掀开被子坐起来,换好了衣服,“湛源君在何处?”
宋桢不知道该怎么说妻子的事情,便先谈儿子的事情,“这么多年了,你可动心过?”
宋渊手顿住了。
他之前便发现父亲看他的眼神不对,就知道板子最后还得落在他身上。
他只是没想到父亲的角度如此清奇,怎么就说到男女那点事上去了。
要真说起来,他确实是没对谁动心过。
坐上了家主的位置,他才知道每天家主要处理多少事情。
他累了一天,连打坐修炼都缓解不了精神上的疲劳,只能睡觉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