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铃微微叹气,伸手揉了揉大弟的脑袋,大弟长得已经比她高了。
“你做得很好,不人云亦云,是对的。”
涂山锦丰:“长姐?”
涂山铃:“但是你做事的方法不对。哪怕顾怜真的有问题,你也不能因为她将来可能会犯错,就现在处罚她,更何况是采取的还是直接毁灭的做法。
“我很高兴,哪怕我驳回了你的看法,你依旧坚持。我们以后做事,可以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处置事情得讲证据,不能随心而为。
“你得记住,我们的实力强大,家世强大,如果不自己给自己加一层枷锁,会失控的。你明白吗?”
涂山锦丰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怎么感觉长姐说的东西很深奥的样子。
长姐不是从来想揍谁就揍谁的吗?
枷锁在哪里?
涂山铃看明白了涂山锦丰脸上的疑惑,“枷锁就是证据,但凡是我出手处理的人,我手里都有他们作恶的确凿证据。
“罪不至死的,如何处理,罪大恶极的,又该怎么处理,心里得有一杆秤。
“你不能因为有人在背后非议你,便诛杀他。你也不能因为犯事的是亲朋好友,便放过他。
“心里的这杆秤代表的是公平和正义,就算你不能做到不偏不倚,只要能大致保持平衡,你便足以傲然立于这天地之间。”
涂山锦丰:“姐姐,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涂山铃一掌呼在涂山锦丰的脑袋上,“现在认识了吗?”
涂山锦丰捂着额头呵呵傻笑,“认识了。”
涂山铃:“赶紧去撤销委托,别干出格的事情了。”
涂山锦丰应了声就跑,跑了两步又退了回来,“阿姐,出了这样的事情,殷家心里怕是有疙瘩,这事儿……成不了了吧?”
涂山铃作势要打,“你也知道啊!”
涂山锦丰双手护住脑袋,“打两下出气就得了啊!那什么,阿姐,撤销了委托,定金是不会退的。”
涂山铃拍了涂山锦丰两下,“你花钱杀我的人,你还想找我报销,脸怎么这么大呢!”
涂山锦丰抱住涂山铃就不放手,没脸没皮的。
涂山铃被缠得没办法,把之前从涂山锦丰那儿抢来的钱袋子丢过去,“拿去花。”
“谢谢阿姐。”涂山锦丰高兴接过,“嗳,这本来就是我那个钱袋子,我为什么要谢谢你啊!”
涂山铃朝身后摆了摆手,去了殷太夫人跟前。
“天和谷的事情解决了,您在这里住两天,或者现在归家都可以。”
殷太夫人:“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我还是喜欢自己住惯了的地方,伸手抬脚,要拿什么都很方便拿得到。”
涂山铃:“行,那我安排人送您回去。”她又吩咐顾怜,“好好照顾太夫人。”
殷太夫人掀开眼皮,“啊?带一车葫芦回去?呵呵呵,我不要葫芦,我从你家带一车葫芦回去像话吗?”
涂山铃微微一愣,便笑道:“不是让您带一车葫芦,我是让阿怜好好照顾您。”
殷太夫人点头,“哦,对,葫芦是用来做瓢的,这个我知道,不用特地告诉我。”
涂山铃如果还看不出来殷太夫人是故意的,她就白活那么多年了。
老太太这是不愿意让顾怜进殷家的门了,怕惹麻烦。
“今天的刺杀就是个误会,以后不会再有了。”
殷太夫人呵呵笑,“你喜欢吃的是芦荟?还要特地过油炸?你的口味还真是挺独特的。”
涂山铃:“……”
她站起身,招呼顾怜,“向太夫人道谢,我们便不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