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诗娜性格开朗外向。虽然在大唐生活多年,但她从小没被灌输《女戒》,没把自己套在妇德、妇言、妇容、妇功里。
她学的是歌舞。自然的天性没被那些条条框框压制,所以她的率真有时看起来非常可爱。
她对江遥的态度热切而真挚,她不加掩饰,随心任性。坦率得黄莺看着不习惯,但她却生不起气来。
阿诗娜情感自然而然的流露,让人反感不起来。叶儿呀叶儿,你知道你家江遥有多受欢迎吗?黄莺感叹。
黄莺跟着江遥走进繁华都市,见识到江遥的才色对女孩子的杀伤力。
柳叶柳叶,你明明占据先机,为什么不出手呢?这才是看三国掉眼泪,替古人担心。
黄莺虽然是荆钗布裙,但裁剪得体,干净利落。
江遥一一引荐,“这位是高老板。”
“黄姑娘,我叫高秀英。”
秀英从柜台后面走出来,江遥亲自带过来的人。秀英亲热地拉住黄莺的手。
“黄姑娘,我们酒楼的活计脏累繁杂,恐怕要委屈黄姑娘了。”
“高小姐,我什么活都能干,我不怕吃苦。”
秀英见到黄莺第一眼,还想黄莺会是那个留住江遥的人吗?今天终于让她走进诸人的视线。
江大哥重视的人,又怎会荆钗布裙,坐在送猎物的车上同来。不会是黄莺姑娘,秀英否定这个想法。
黄莺当时就开工,跑堂、后厨洗菜、切墩,她都能帮上手。
黄莺忙得脚不点地,江遥没有格外关照的意思。阿诗娜看明白,江遥之与黄莺是老板和雇员的关系。
常言道不打不相识,黄莺和阿诗娜不算和谐见面,并未影响两人日后友谊。
黄莺被安排和阿诗娜一个房间,黄莺梳洗完毕,本想早些歇息,明日精神抖擞地投入工作。
屋外琵琶声声,黄莺刚出来一天,听着凄清的琵琶声,她感觉自己想家了。
黄莺推开屋门,阿诗娜坐在台阶上低眉臻首,热情似火的阿诗娜落寞的样子楚楚可怜。
酒楼里开朗外向的阿诗娜,好像不知道忧愁是何物。此时落寞的阿诗娜却像一个脆弱易碎的瓷娃娃。
黄莺坐在她身边,仰望漫天繁星,默默陪伴她。
“你爹娘呢?”阿诗娜扣住琴弦,转头问她。
“在郊外。”黄莺说。
阿诗娜呵呵笑了,“真好。黄莺,你真幸福。”
她抬头看天,“我很想家,可是不知道家在哪里。”她一直仰望湛蓝的天空。
“我就像云朵,没有根基随风飘荡。”阿诗娜幽幽说道。
黄莺轻轻揽住她的手臂,阿诗娜转头对她笑笑。
“说起来好奇怪,我看到你感觉就像见到姐姐,我可以像信赖姐姐一样信赖你吗。”
“那我就做你的姐姐,我是说像亲姐姐一样。”可怜的阿诗娜,黄莺心里感叹说。
“我很小的时候就从龟兹出来,我恍惚记得,离开龟兹时,我娘抱着我哭。可我是笑着离开的。当时带我们出来的人,给每人做了一套新衣服。那件薄如蝉翼艳若朝霞的红裙,真的是太美丽了。我长那么大见过的最美丽的裙子,比公主的裙子还要漂亮。”阿诗娜脸上是令人心碎的笑容。
可怜的姑娘,小小年纪背井离乡,一件漂亮的纱裙,让幼小的她心甘情愿离开家乡。
如今家乡对于阿诗娜来说,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在梦里家乡是什么样子,阿诗娜自己都说不清楚。
就算现在她回到龟兹,家乡的亲人她已经无处找寻,
黄莺很同情阿诗娜,穷过富过也好,自己有疼她护她的爹娘在身边。可怜的姑娘孤身一人漂泊在外。
像阿诗娜这种情况不在少数。那些笑魇如花美丽的异国姑娘,迫于生计离乡背井,有的很小就离家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