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任那韩遂匹夫想破脑袋,也决然不知,我军竟是早有所防范……来人,传我军令,叫诸将整兵!”张燕哈哈大笑,当即道。
“喏!”亲兵退下,也是欣喜传令去了。
正是有张燕先前所下军令,使得全军早就做好了准备,不需重鼓战号擂动,一道道口令暗中传述出去,早有将士纷纷整队起身。
而在另外一边,韩遂眉头紧皱,看着天色越暗淡不明,时间已正到三更,心中担忧。
却终究只见对面河岸上,霎时亮起无数火焰,河东军营腹背,一片喊杀传来,让自己隔河相对,也听得异常清楚。
“主公!对面敌军火起,定然是长安城中出兵来袭,我军是否此刻出兵渡河!?”帐下程银大步而来,脸上大喜道。
韩遂看了看天上月亮,眉头丝毫不见缓解,两眼闪过一丝精光,道,“不急……稍等半刻!”
说道此处,韩遂当即跨上战马,令道,“可叫诸将士做好准备,等我军令!你等随我一同到得岸边,观望!”
众人面面相觑,却不知道如今正是抢时间的时候,为何韩遂反而压兵不前,倘若被对方缓过气来,再渡河,便是难了。
心中虽是疑惑,却也不敢违背韩遂的命令,齐上马,跟随韩遂向着河畔而去。
韩遂两眼炯炯有神,不几时,便来到了河畔之中,只见河东军营地里大火四溅,喊杀震天,看上去确是混乱异常。
脸色依旧不见有多少变化,他不着急,而身后部曲却是毛躁不安,有陈横高声道,“主公!敌军乱局已成,何不出兵渡河!?倘若彼军缓过神来,必然担忧我军而加固渭水防线,届时再无可趁之机了!”
攻是不攻?韩遂谨慎小心,也正是如此,让他从最底层一直熬到了现在的位子,凭借着自己的预感,总觉得有些不妥。
而恰在这时,忽而见对面营地中冲出一彪兵马,赫然便是结阵在渭水河畔,显然是为了防范咸阳来攻。
兵不过一两千人,对韩遂来说并没有多少。
但却是对方这看上去警惕的举动,反而让韩遂下了决心。
“成宜!你引五千兵马,渡河对岸,先结阵,抢占一隅,而使我军后军能安全过来!死战……不退!”韩遂当即扬鞭大声下令道。
“喏!”成宜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当即抱拳而退。
韩遂又道,“程银!令你引兵五千,从上游趁机渡河,死守不退……”
程银神色一肃,恭敬道,“末将领命!”
“马玩!”说道此处,韩遂又一声断喝道。
“末将在!”马玩勒前了半个马声,高声回道。
“我让你准备的木筏草人可有妥当!?”韩遂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当即又问道。
“回禀主公!末将仓促征集,修造,依旧只得百具木筏……不过所有木筏上皆已捆上草人!”马玩有些犹豫的当即回话道。
韩遂微微有些不喜,看了看对面,还是点了点头道,“百具木筏或许已经足够了……”
“且等成宜渡河后……以这百具木筏,一具再两三人,向成宜方向前去!”韩遂想了想,冷笑一声当即道。
“……呃!?”马玩愣了愣,但碍于韩遂积久的威信,而只能抱拳尊令道,“喏……!”
或许是看出了马玩的不解,韩遂也不想就因为局部上的变化而让众人升起不满和猜疑,笑了笑道,“成宜以五千兵马渡河,能够结阵据守,必然能挡住许多时间,敌军纵然万人上前,我凉州勇士,又有何惧?更别提他阵后起火,有马腾遣兵偷袭,哪有万人可以上前拦截?”
顿了顿,韩遂望着渭水湍急,冷然一笑,“只要程银能从上游渡过,使我大军暗中集结,再东进,以我数万兵马,又何愁敌军不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