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伯乐的声音。
轰,血光迸起,一颗巨大的眼球悬了起来,完全由血雾凝炼而成,眼球不满血丝,死死盯住锦鲤枝。“是你吗,斩我眼球的公鸦。”伯乐的声音又道。
“是我,可我不是公鸦,是锦鲤。”锦鲤枝笑道,咔!他捏碎了花马的颅骨,登时,脑浆迸飙,碎骨抛撒。
锦鲤枝右臂手腕抖动,长剑绞旋,剜去花马的掌心之肉。“伯乐,何不亲自来我极悲殿。”
“你配吗。”那颗大眼珠子传出伯乐的不屑回应。“你说自己是锦鲤,而非公鸦。呵呵,有趣。红鲤宫真是越来越有趣了,不是宫鸦界的人也能收为弟子吗。”
“迂腐之见。”锦鲤枝左掌上抬,攫来花马的无头之躯,而后抛出,砸向空中的大眼珠子。“伯乐,你待在葬情宫就好,至少能保全小命。”
“狂妄。”大眼珠子喝道,“伯乐之心,你怎会知道。”
“坐井观天,你不过是腐朽之蛙。”锦鲤枝道。
刷。
锦鲤枝仗剑斩去,剑光遽地延开数十丈之遥,从上至下,劈中那颗红色的眼瞳,蓬嗤,眼球炸裂,伯乐的声音随之湮灭。
“伯乐啊伯乐,你擅相马,可识人吗。”锦鲤枝暗道。“雀沧海,你还要玩到几时。”他又道。
“一条小鱼,也在我面前大叫大闹。”雀沧海的声音陡地响起,他单手执刀,刀上挂着一个死人,葬情宫的传人,花轿。而花轿脸上有九道黑线,死不瞑目。
当!
又是一声金铁交撞之声响起,小龙门镇住五花马剑、纸马,遽地降下,轰隆隆,地面炸开,山崩地裂,千丈沙尘迸起。
而锦鲤枝右手中的长剑早已变作宫扇,呼,他向后轻挥,小龙门隐去,五花马剑、纸马还在抗拒,不愿归顺新主。“我也没多少耐心。”锦鲤枝哼道,刷刷,宫扇内旋出两道绚光,卷起五花马剑、纸马,向锦鲤枝撞来。
倏地,宫扇再次变成长剑,怒劈而下,纸马首当其中,被劈成两半,随后化为万千纸屑,熊熊燃尽。
以剑抵剑。
锦鲤枝用长剑定住怒驰而来的五花马剑,“剑灵,为何不出来。”
“你杀我主人,还想杀我吗。”
嗡,气流迸啸,五花马剑的器灵跳了出来,是一女子,拿手指着锦鲤枝,并无惧意。“五花马剑是葬情宫之物,你敢取走吗。”女人冷声道。
“葬情宫的传人都杀了,伯乐的眼睛也斩了,我还有什么不敢做的。”锦鲤枝道。嗤!一道剑气飙出,犹如蚕丝抛舞,缠起五花马剑的剑灵,将她牢牢束住,“巧得很,我的剑也有器灵,我再给她安置一处新家,又有何不可,女人,你说呢。”
“要杀就杀,我不怕你。”五花马的剑灵哼道,很有骨气。头颅扬起,斜睨锦鲤枝,似乎看淡生死。
而雀沧海早已拎起俏布斯,走了过来,“锦鲤枝,你真没用,还镇不住一个剑灵吗。要不,将五花马剑送我?”
“你有地魁刀,还要它作甚,再说,你又不用剑,给你也是浪费。”锦鲤枝道,他张手摄来五花马剑,并且封印了。
“真小气,我又不会抢你的东西。”雀沧海抱怨道。“我们又不是才认识,你还不了解我?”
“正因为了解,所以才防你。”锦鲤枝道。他收回那道发出去的剑气,连同五花马剑的剑灵一起扯进长剑之中。
“我的剑灵也非善女,就让她去调(消声)五花马剑的剑灵。”锦鲤枝又道。
“俏布斯啊俏布斯,你给我戴了那么多原谅色的帽子,我始终对你不离不弃,你可知原因?”雀沧海忽然问道。
“连我都想知道原因了。”锦鲤枝道。
“因为你爱着我。”俏布斯道。
“我爱着你,当然。”雀沧海道,“可那只表面原因。”他又道。
“因为你永远得不到我的真心。”俏布斯又道,“自从你杀了盖世家族的二毕,我就开始恨你了。”
“爱恨是可以转化的,我不在意。”雀沧海道,“徒儿,还不过来。”雀沧海唤来他的弟子,咖啡雀。
咖啡雀拖着小三葬大师,很高兴地走了过来,“师尊,这人要怎样处理,杀了吗。”
“徒儿,用你的爱感化他啊!”雀沧海道。“你忘了我们白雀宫的宗旨了吗,不管情人如何背叛自己,都要选择原谅ta。”
“师尊,那是您的想法……不代表大家。”咖啡雀很想这样说,可不敢。
“大师,花马、花轿都死了,你说我会怎样待你。”咖啡雀笑着问道。
“你会留着我,因为我还有用。”小三葬大师道。
“哦,说来听听。”咖啡雀再道。
“你们还不是很了解葬情宫,我会告诉你们我知道的一切。”小三葬大师道。
“他们不是比你更清楚吗。”咖啡雀指着花人、花圈,笑道。“为何偏偏留下你,这个理由不够。”
“花圈、花人不会告诉你们任何事的……”小三葬大师道。
“因为他们拜在伯乐门下,伯乐不允许门人有任何背叛行为。”锦鲤枝道。
“你,你是如何知道的,锦鲤枝!”小三葬大师惊道。
“你该问我有什么不知道的才是。”锦鲤枝笑道,“咖啡雀,杀了他!”
“好!”咖啡雀兴奋笑道,“大师,我该送你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