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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庙会(1 / 2)

 陈王府。

颂卷把名单放在桌上,好奇道,

“爷,您这是做什么?”

温孤齐突然让人清算了后院所有被人送来的美人。

他没抬头,淡淡道,

“都赶出去吧。”

颂卷不解道,

“为什么啊!”

上次爷明明就很是喜欢恨朱来着。

而且钗青那夜蓄意勾引,爷也没说什么,末了还让他把钗青姑娘送回去。

温孤齐只是淡淡地抬眸看他一眼,压迫感就扑面而来,颂卷不敢再多问,

“是。”

温孤齐拿着火折子,亲手点燃了桌案上那盏烛台的灯芯,昏黄的烛火摇曳照在他俊美的面容上,却显得格外有些妖冶,魅惑丛生如鬼魑妖孽,烛火跳动,在他的瞳孔中若即若离,

“我之前让你去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颂卷将一本泛黄的簿子递给温孤齐,

“当年的事情都记在上面了。”

温孤齐合上了火折子,翻开那本泛黄的簿子,上面有经年的香火气,一股寺庙的檀香味扑鼻而来。

粗砺的纸张滑过指尖,他一页页慢慢翻着。

上面的字迹都有些模糊,但是依稀可见那些已经模糊了的字斑,他耐心地一页页看着,屋中只有他翻书的声音。

颂卷领了那名单,准备着手将那些美人赶出去,他出去的时候,正碰上温孤良拿着书本来找温孤齐。

温孤良毫无顾忌地抬步入室,上前道,

“大哥,这句话我解不出来。”

清朗的少年声音响起,温孤齐抬起头来。

温孤良穿着月白色的袍子,眉眼乖顺温和,笑着往温孤齐身边凑。

温孤齐下意识退后半步。

温孤良却并未注意,而是仰着脸看他,恳求道,

“大哥,教教我吧。”

温孤齐刚想开口拒绝,看见温孤良带着期盼和希冀的眼神,他竟怎么也说不出拒绝二字。

温孤良把那本书往温孤齐手里一塞,指着一行字道,

“就是这句。”

“火形严,故人鲜灼;水形懦,人多溺。”

温孤齐垂眸看他,声音不见起伏,只是平淡,

“火的形态猛烈,因而人被烧伤的很少,水的形态柔弱,因而人被淹死的很多。”

烛火在镂空雕刻的灯罩里跳动,灯罩上的纹路被倒映在墙上,芙蕖的花纹明明暗暗倒映在人身上,烛火跳动如同波光粼粼,带着影子窜动。

温孤良握着那书,温孤齐的手指着那段话。

不知为何,温孤齐突然觉得这一刻很安宁静谧。

他垂眸看着温孤良,温孤良抬眸真诚地对他笑,

“多谢大哥。”

那书抽走,温孤齐的心中也有些什么被抽走了一般。

是,火的样子凶猛,没有人敢去靠近,所以这么多年来,温孤良从不敢大声与他说话,更不敢接近他。

可自从江若弗出现,成了他,他周身的很多事情都变化了,他面对着温孤良,以前很容易就能冷眼相待,现在想要推开拒绝,冷声对温孤良说一句重话,他都再三思虑最终还是哏在喉中,说不出口。

只是面对着温孤良对他毫无防备的笑,温孤齐就无法做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来。

似乎心底有堤防,在慢慢地被冲出一条缝隙,那柔软的潮水正在向他而来。

他不知道是否会溺死,但却被包在中间,不能动弹一步,不是他不能,而是他做不到,明知只要有一点点举动就能把关系恢复如前,但他却依旧做不到。

王妃也开始主动和他打招呼了,哪怕他并不回答,王妃下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依旧会浅笑盈盈。

温孤齐不难猜测,江若弗在的时候,是如何和王妃笑着请早安,午安,晚安的。

连一向疏离,远在漠北的父亲也开始写信问他往后的打算,言语之间,比从前不知亲近了多少。

府中上上下下似乎也没这么怕他了,颂卷也敢在他面前插科打诨,丝毫不害怕会因此受惩罚。

要多温和亲善的热情,才足够化解他从前铸就的寒冰?

水的形态温柔,而江若弗就像水一般,他记起她,好像骤然间只能想起她含泪的眼睛,低着头不敢看他的样子。像受伤的小鹿一样毫无威胁性,也不能让人心生防备。

可是却像海水一样,要用她的温柔将人吞噬淹没,悄无声息地改变他的所有。

她若要溺死人,一定是不动声色,悄无声息的。

让人纵使窒息,也恨不起她,只会一遍遍地想她。

哪怕她根本不在身边。

——

小绿苦着脸道,

“就是这样,陈公子还说,若是奴婢再怂恿七小姐见那样的人,就要杀了奴婢,奴婢是再不敢去了,夫人,这段日子还是不要再做打算的好,否则真惹了丞相府的怒火,别说是奴婢,就是您,也未必能够抵挡得住啊。”

朱氏一巴掌扇在小绿脸上,

“没用的东西!”

本来她好不容易找了这么一个温家的远房亲戚给江若弗相看,要好好恶心恶心那个对江若弗一往情深的温清岑,却没想到,先发现这件事的不是温清岑,而是陈璟。

如今她若是再故技重施,难免被盯着,若是真因为这件事情,她得罪了丞相府那便不好了。

那如今,该以一个什么办法来阻止江若弗和温家的婚事?

抱荷如今式微,如果让江若弗嫁得比抱荷还好,那这件事情传出去就会变成她的笑柄。

从前她作为京兆尹的嫡女,虽不是最得宠的女儿,但怎么说也是嫡女,惯是在闺中千宠万爱,只可惜当年太年轻,她慕色而来,执意下嫁江伯启。

这么多年了,就不说江伯启这暴戾恣睢,变化无常的性子给她受了多少委屈,就说官位,也是直到现在江伯启才勉强做上九卿。

而江伯启没出头的这些年,她的庶姐妹却是过得比她还好,每次归宁都阴阳怪气地讽刺她,她受够了这气。

便决不能让抱荷也受这种窝囊气。

——

月上柳梢,桃红绿柳在街景中锦装华裹,辉煌的灯火照耀,喷火的街头艺人喷出一条火龙,被吓到的小童忙躲开,周围人拍掌大笑。

狮子绣毡团团滚,竹马穿花对对精。

花炮在街头巷尾连声响起,像钟鼓亦如雷鸣,妇人抱着孩子看着满城的喜景欢笑,月色下,湖面上荡漾着灯火通明的画舫,画舫周身都是锦簇的花朵。

陈璟在楼上往下看,整条街吵闹十分,亦是百般热闹,他的心跳得很快,在等着人海中那个熟悉的人影出现。

江若弗终于在他的视线里出现,她一身水红色的长裙,周围不断有人送她鲜花,她笑着接过,烟火散落,烟离朦胧佳人面,不绝于耳的丝竹声连同人的笑意一起喧哗。

旧都的花朝节,大家的胆子都大了起来,平时不敢孟浪接近,现在众人纵使见她满怀的各色鲜花,还有男子在往她怀里塞花。

闹烘烘的人群中,罗绮翻翠,灯明人声暖,巡查的金吾身上也染了花朝夜的喜气,不断有人贺他们欢喜,他们也贺生民太平。

江若弗走到哪里,哪里便是起哄,她走在人群中,不自觉就会成为人群的焦点,有年轻的男子本只是出来游荡的,看见了江若弗,却是将花贩拿着的花全部买下送给她。

一整条街的花贩手里的花大多都到了江若弗手里,她拿不住,一边走止不住地一边掉,却温声细语地笑着和每一个人说谢谢。

江若弗发上也落了一朵轻红的桃花,人面桃花相映红,愈发衬得她明眸皓齿。

旁人似乎与她说了两句什么,她低头垂眸浅笑,清丽脱俗的面容在烟火气里却是愈发卓约绝尘,不似人间物,众人不自觉地跟在她周围,离她几尺,围成一个小圈子跟着她往前走。

有男有女,都不住地跟她搭话。

江若弗捧着满怀的鲜花走着,愈发拿不住那些花,马上有人上前献殷勤要替她拿。

却过不了多久,她又是满怀的鲜花。

东风吹绽袍花衬,春风鬓边华,红色的衣裙与她潋滟如春水波光的眸子两相映衬,她一笑,似满街的花梢都随着信风而绽放。

春柳拂水,画燕迎人。

少年人面红耳赤,微醺如饮屠苏。

佳人含笑,微步纤腰,花团锦簇。

还有人要替她拿过那些她已经拿不住的花,向着江若弗伸过去的手却被人当空截住。

陈璟握住那人的手腕阻止了他接近江若弗。

一把将江若弗怀里的花抱起来塞到那人怀里,牵住江若弗的手就走。

“嗳!怎么这样啊!”

“谁啊你!”

“姑娘你别走啊!”

还有小姑娘急道,

“仙女姐姐别走!”

陈璟却握住她的手,举起来给众人看,如画的眉目飞扬,

“名花有主,有主的人不参与花朝节的送花传情。”

说完便牵着江若弗走,留下众人错愕,江若弗在他身后展颜而笑,露出了整齐秀气的贝齿,粉面含笑,眉眼逐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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