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有这等事?”
“吴师兄说笑了吧,一个月前还没觉醒力魄,一个月后就可以与苏剑方分庭抗礼,这怎么可能。”一位姓徐的长老讶道。
“千真万确!据小女所说,当时在场的上千名弟子都有见证,不信大可以去问问。”
殿内众人交头接耳,一时间天启殿内一片嗡嗡声。一个月内从普通人突飞猛进到这种程度,类似神迹,有史以来只有开宗立派的盈虚子祖师曾经做到。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的时候,明武院院首王英伟忽地猛一拍身前案几,忍无可忍地怒道:“吴欲你别在那儿装老好人!赵从容我告诉你,别说十有八九,我说百分百就是他!你大概还不了解你的宝贝弟子吧,明剑院的苏剑方算得了什么,你家李应飞甩他十条街都不止!”
“你的宝贝弟子,被我的英灵束缚,不见任何动作就把它惊退,仍凭我怎么呼唤都不敢再出来!”
“你的宝贝弟子,只是瞪了一眼,就把我徒儿刘丰化为一团火球!这笔账,我还没来得及跟你算!”说到最后,王英伟几乎是咬牙切齿。
赵从容抬眼:“有这等事?”
王英伟怒目圆睁,冷哼道:“有没有此事,你自己问吴欲!问问你那宝贝弟子!”
听到自己被点名,吴欲嘴角一抽,仿佛不愿被卷到这场风暴里,食指不停扣着嘴角苦笑道:“赵师兄,这个……确有明德院的弟子亲眼目睹。”
“赵从容,你还有何话说!”王英伟看似粗鲁,心里却亮得跟明镜似的。本来他听了陆无伤的劝告,打算借此契机拉拢赵从容成为他登上掌门之位的助力。谁知那天去思过崖却没有寻到赵从容,之后郴山便出了这等事。
掌门猝然遇难,原本不欲接受掌门之位的赵从容完全有可能改变主意,临危受命。既然没有了拉拢的可能,那就只剩下打压一条路。现在只要死咬着谋害掌门和残杀同门师兄弟这两件事不放,不但可以为死去的徒弟报仇,更能够彻底让赵从容退出争夺掌门之列。
赵从容沉吟片刻,没有理会王英伟的喝问,转而向吴欲说道:“吴师弟,有没有可能是明德院的弟子看错了?”
吴欲遗憾的摇了摇头。
陆无伤见赵从容在众人接二连三的发难下陷入困境,忍不住出言相帮:“大师兄在思过崖期间托我照看这两个孩子,那李应飞可以说是我看着长大的,他绝对没有你们说的这种实力。而且更没有动机。”
“对质吧。把李应飞带过来,和明德院明武院的弟子当面对质。”赵从容抬头望着天花板上苍白的线条,轻声说道。
余定邦点了点头,说:“也好,既然赵师侄和陆师侄尚有疑义,那就当场对质。我们也不希望把事情闹得不可收场。”
“还有,吴欲,你去把潜龙戒拿来。到时当场测一测那李应飞的实力境界,也好有个直观的评估。”
吴欲晃了晃左手,说道:“戴着的,余师叔。”
不多久,李应飞和汪亮以及陈诚被带到天启殿。
陈诚便是那名声称亲眼目睹李应飞行凶的明德院弟子。
整整七天暗无天日的监禁,以及后来汹涌激愤的人群,让李应飞感到无助和恐慌。若不是有花生一直在外面守候,怕是他早已崩溃。这时陡然见到赵从容,不知怎地心中一下安定了不少,挣扎着上前喊道:“大叔,我没有杀人!”
赵从容看着眼前的弟子,心里一下软了下来。虽然到现在对方也不肯叫自己一声师父,脾气也是又臭又倔,可是他能感受到他的天真善良。从他的眼睛里,赵从容看到了他的母亲,看到了她临终前将他托付给自己的时候,那一双同样明亮的眼睛。
然后,他点了点头,说道:“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一句话出口,余定邦、徐晨雨和王英伟等人脸色唰地一下变了。
徐晨雨默然不语,王英伟不屑冷哼,余定邦讪笑着说道:“赵师侄,还是让他们先对质吧。”
作为第一目击者的汪亮还是之前那套说辞,因为刘丰不小心撞到了李应飞,引得李应飞暴怒下手。而明德院的陈诚则说自己当日离得较远,又有树林遮挡,确实看到三人起冲突,但李应飞是怎么下的手却没有看清楚。
陈诚所言似乎恰恰验证了汪亮的说辞,即李应飞只瞪了一眼便将刘丰引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