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正扬平生没有别的爱好,不赌不嫖不养情妇,只喜欢收集奇石。他的别墅里有专门的奇石房,收集了近万块造型奇异和独特特点的石头,就是没有会发音的石头,不是找不到,主要是世面上出现的天然发音石一听就知是风吹过腔洞的单调呜音,用人工都可达到那种效果,没有太大的收藏价值。
今天因为儿子,宁正扬认识了奇货古玩公司年轻的老板,得到一块能成曲的奇石,填补了家中收藏空白,如何叫他不喜?在奇货古玩公司善能忍住,上了车便忍不住喜形于色,把玩了一阵才开车离开。
刚上道不久,手机铃声响起,不是别人,正是宁正扬不成气、胸无大志的儿子打来的。
“回家没有?我有些事要问你。”宁正扬已然没有责怪儿子的意思,反是想了解一下事发的经过,对奇货店老板他还真起了兴趣。
“爸,我在酒吧,我想见你。”
宁正道的声音出奇的软和,宁正扬叹了口气:“哪家酒吧?”
“红叶酒吧。我常去的那家。”
“你还有钱吗?”并不是责怪的语气,而是很温和很关心的音调,正如奇货店小老板所说,天下哪个父亲不疼爱自己的儿子。
挂断电话,宁正扬一打方向盘转了向。
红叶酒吧是武汉高档酒吧之一,除了去会所,宁正扬也偶尔去那家酒吧会见一些小老板,对那家酒吧很了解,算是很正规的一家酒吧,所以他一直不反对儿子去那家酒吧喝酒。
走进红叶,宁正扬就看到儿子和一个男人坐在一起,恭恭敬敬地端坐。那男人背对门口,一时瞧不清长相,从背影看是个强壮年青的男人,而且……很眼熟。
宁正扬对招待员示意进来找人,径直过去。
“你朋友?”宁正扬转过去直接坐在儿子身边,面对儿子的朋友,身为长辈的他从来不会客套的先问候后落座。
还没来得及打量儿子的这位朋友,那人抬起头笑道:“宁叔叔,是我。”
阮风!
宁正扬纵然见过大风大浪,骤然见到死去的阮风,也禁不住色变,差点弹了起来。这太令人惊讶了。
“很久不见了!宁叔叔身体还好吧?”阮风笑容满面,轻轻抿了口红酒。
“你没死?”这怎么可能?丧事办了,阮天毅也重新掌管了集团,宁正扬是亲眼见到阮风尸体火化的,可是眼前活生生的阮风又是谁?宁正扬从不信鬼神,不由瞟向儿子。宁正道此时却是从未有过的老实样,甚至……有些呆滞,宁正扬隐升起不好的感觉。
“宁叔叔不用看他,他暂时没有办法思考。”阮风摆了个舒服的姿势,“您不觉得这样挺好吗?正道是玩劣公子,上不了大台面,谈不了大事,只会影响我们的谈话,等我离开,他自然会醒。”
“什么意思?”宁正扬顿感阮风的笑阴险邪恶。
宁正扬不是不了解阮家的家世,阮天毅是干什么的他岂不知?刻意隐藏下,世人都不知道,包括他们的儿子,他和阮天毅是从小玩到大一起捡破烂的结拜兄弟。只是当年阮天毅和他走的路不同,阮天毅走的是“快速致富”的路,而他选择了规规矩矩,不过后来也接受了阮天毅不少恩惠,不然也不会有今天的财富和地位。
当宁正扬事业大成,阮天毅在宁正扬的劝说下开始漂白过渡,只是阮天毅当初铺的摊子实在太大,漂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全的,才形成今日的黑白混合型集团。无论阮天毅是黑是白,有一点宁正扬很确定,那就是——在阮天毅面前,他觉得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