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其余四人也都纷纷下楼来给郑员外请安。用过早膳,郑虎臣找来一辆马车,将他们带至郊外的一片墓地。这个时节,山野里衰草连天,枯木丛丛,本就萧索,几声寒鸦的鸣叫更又平添了不少悲凉。
来到父亲郑埙的墓地前,当着几位晚辈的面,郑虎臣竟也潸然泪下,惹得胡玉莲和芹儿泪眼婆娑。他蹲下身,抚摸着冰冷的墓碑说道:“我所悲者不仅仅是家父流放至死的家仇未报,更有奸相当道大宋王朝岌岌可危的国恨难平。”
见叔叔情不能自已,郑德云赶忙将他扶起来好言宽慰,许诺和远山也劝他节哀。
待情绪稍稍平复后,郑虎臣将贾郑两家的冤仇一一道来。
郑虎臣的父亲郑埙是一个很有气节的文人,他虽曾在贾似道之父贾涉的官府里当过文员,但他从不苟且。宋理宗登基后,郑埙提任越州同知。其时,贾涉出任制置副使,师承大奸臣秦桧,是臭名昭著的卖国贼之一。贾似道从小就为非作歹,是一个典型的纨绔子弟,只因其姐姐入宫得宠封为贵妃,才被提携当官。宋理宗执政后期昏聩之极,先是重用外号“丁青皮”的丁大全为宰相,后又糊里糊涂地把贾似道棒上了位极人臣的高度,还以“师臣”称之。他也真会“为人师表”,竟引诱皇帝沉溺于酒色,纵情淫乐。
听闻贾似道的种种恶行后,郑埙时常发表不满言论,对贾似道“主和怯战”的做法更是十分反感,曾多次上书朝廷要求加强军队建设、抵御外敌侵略。此举使贾家父子对他恨之入骨,斥责他为忘恩负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