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窦家的马车风风火火地回来,看门的小厮赶紧进去禀报了两个大丫鬟。细雨很快迎了出来,窦妙净正下车,她便执了伞赶过去,笑道:“二小姐怎么独自来了?快进去歇歇,瞧把您晒的。”
原本早上时窦家都收拾好了细软,等到回来将细软装上车便要回临安城的。细雨听说窦家马车回来的时候,还以为是她们派人来取行装,未曾想到是窦妙净独自过来了。
她一面扶着窦妙净往门里走,一面打量着她的脸色。只见被日头熏地红扑扑的,嘴角虽无笑意,但也并无悲意,她就松了口气,暗想道只要不是窦家那些人出了事就好。
窦妙净有些着急,匆匆说了句“叨扰了”,便问及了顾行的行踪:“行叔叔回来了吗?”
细雨诧异,这窦家二小姐怎会忽然关心起自家爷来了?她尴尬地笑了笑:“奴婢这几日都是在归田舍当差,藻浮园的事情,奴婢不太清楚呢。二小姐是有什么急事吗?若着急的话,奴婢派人去打听一声。”
原本冒昧造访,窦妙净就有点不好意思。听到细雨如此说,更是红了脸。但她是真的急于求证心中的想法,这个时候顾不得脸面了。
咬了唇道:“我有急事,想找行叔叔帮忙,还望姑娘替我前去通禀一声。”
人家的话说得如此客气,细雨不敢怠慢,忙叫了个**岁的小童去藻浮园打听。
这一来一回也需要时间,怕窦妙净等得心焦,细雨便陪她聊起天来:“……奴婢还以为老太太太太们会来用午膳的,准备了好些菜。不想原来你们在这边也有自家的庄子,这可好。倒是我们家自作多情啦……”
说得窦妙净头都抬不起来。心里嘟囔着,细雨该不会觉得她们是来打秋风的吧?自家的庄子不住,跑来归田舍蹭吃蹭住。一时尴尬地说不出话,唯有讪笑。
细雨见她窘得很,只反省自己是不是说得不对,犯了二小姐的忌讳。便体贴地岔开了话,夸起了窦芷:“贵府芷大爷可真正是聪明。韩大叔说教他什么一学就会。韩大叔这个人心地好。却有怪癖,他一看到像芷大爷这样练武的好料子,就想把人收到自己手里。您瞧。我们十六爷身边的鹤鸣、檀是,都是韩大叔一手教出来的。可他们是什么身份,都是没爹没娘苦窑里的出身,怎么能跟芷大爷比。奴婢瞧着,韩大叔这回可要失了算盘了。”
窦芷聪颖。窦妙净从不疑它,但他才练了半天拳脚,韩大叔凭什么就喜欢他喜欢成这样?窦妙净知道,细雨这是不想冷落了自己。
她感激地笑了笑。提到窦芷,就不得不问起窦沛的行踪:“……我这两日都没见着二叔,他在忙什么呢?还在行叔叔这里吗?”
细雨道:“你们走了之后。沛二老爷就回城了,说是家里少不得人。他得先回一趟,免得出乱子。”说着“咯咯咯”地笑起来,好像窦沛很滑稽似的。
二叔心里可是一心一意装着五房呢。自沛二太太去世以后,他的那颗心似乎已经死了,他剩下的时光,只会用来磋磨在窦家。
窦妙净一愣:“芷哥儿也跟着一起回去了吗?”鲁晋家的还等在马车上,以为自己会把窦芷带出去呢。要是窦芷离开了归田舍,她还拿什么当借口,滞留这许久。
“没有回程,二小姐回来的时候没有看见吗?芷大爷吃了饭才睡了一刻钟,就被韩大叔拎到田里站桩了。”
马步还没扎稳,就学起了站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