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朝,弹劾萧璟的奏折如愿而至,漫天飞舞。
“陛下,臣弹劾宸王世子萧璟,私德不修,同平南侯府四小姐谢恬苟且,请陛下严惩不贷。”有言官率先弹劾道,紧接着便是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
“陛下,臣亦弹劾宸王世子萧璟,骄奢淫逸,先是在兰亭中大肆宴请宾客,后又同闺阁女儿行如此羞人听闻之事。为人子,不能光耀门楣,为君臣,不能替君分忧,反而教人诟病皇室作为,请陛下一定严惩!”
“臣附议。”
“臣也附议。”
……
萧璟不慌不恼,安安静静站了出来,跪伏在地上。
一面倒的弹劾,上首的皇帝面上却是看不出丝毫的怒气亦或是羞恼,他慢慢的站起身来,看着激愤的群情,慢慢道:“诸位卿家稍安勿躁。”
他扬了扬手中的奏折,“诸卿家所奏之事,朕已知晓,也已经有了决断。”
皇上的话音落,一旁的内监便高声唱道:“宸王世子私德有亏,着令在家闭门思过两月,罚奉三年,卸去京畿监察史一职。”
话音落,朝堂上顿时鸦雀无声。
这惩罚同未惩罚,有何区别呢?
闭门思过,罚奉三年,这都是不痛不痒的惩罚,至于那京畿监察史,本就是宸王府一手带出来的兵将,难道这群人还能听别人的吗?
“陛下……”有孤直的老臣看不过去了,眼中闪着激愤的光芒,霍然站了出来,“陛下岂可如此纵容世子?”
“世子做出此等事情,难道就此轻轻放过了吗?”
“李阁老此言差矣。”不等皇上说话,又有人跳出来了,“璟世子已经卸去了身上所有的职务,也已经在家思过悔改,陛下仁厚,体恤年轻的一番拳拳爱护之意,怎的到阁老口中就成了纵容了呢?”
言海字句恳切,李阁老本就是一老臣,说话都没有言海利索,刚欲反击,又听见言海的话锋陡转。
“若是说璟世子私德不修,那么臣也要参平南侯谢辉家风不严,内帷不严。与璟世子私相授受的女子正是平南侯谢辉的女儿,且其女在大街上撒泼打滚,形容可怖,教这等事情闹得人尽皆知,盛京城中的酒肆茶坊皆是津津乐道此事,而谢侯爷并未采取半点措施,臣也请陛下严惩平南侯谢辉。”
谢辉站了出来,恭敬下跪,直接道:“臣知罪,请陛下处罚。”
这样一来,皇上顿时便有些讪讪的了。
方才轻轻放过了萧璟,也得轻轻放过谢辉。
秉着不伤和气的原则,皇上大手一扬,“平南侯先起吧,虽说此事不甚光彩,但如今繁华盛世,年轻儿女们难免散漫了些。”
话到此处,众人便知晓皇上又做了一回老好人,哪边都不得罪,保持着他微妙维持着的平衡。
“陛下,臣愿意领罪。”然而平南侯却是不打算就如此放过自己,跪得笔直,将自己的官帽放在一旁。
“臣愿意卸去平南大将军一职,在家中修身养性,以思己过。”
说完,谢辉利落的磕了三个响头,磕得皇上和在场大臣心头一震,像是一柄重锤重重敲在心上。
皇上坐了回去,笑道:“爱卿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