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有罪该惩,有错该罚,臣愿意接受惩罚。”这话便是不愿意善了的意思了。
皇上本还在想,谢辉如此护短的性子,竟然都没有闹上一闹,如今看来是在此处等着自己了。
众人皆知,这平南侯,靠的便是军队中的功勋,虽说如今卸下这一名头,一旦战火起,他便能理所应当的恢复这一职务。
毕竟,北凉对南楚的觊觎,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而南楚朝堂中,能震慑住北凉之人,除了谢辉,便是苏盛。
南楚方立国之时,便是这两人,双剑合璧,大败北凉,迎来了南楚十年的安定。
皇上面上有些讪讪的,很显然,自己那不痛不痒的处罚不能安抚住谢辉的心。
然而……皇上想起昨夜宸王上的那一折子。
江南富豪强横,请求前去彻查。
就是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皇上却是知晓,宸王是在拿江南的银钱威胁自己。
左右为难,皇上下意识看了眼宸王。
宸王却是不为所动,眉眼低垂,看着地面。
“陛下。”就在这时,太子殿下站了出来,朗声道:“儿臣有事禀报。”
皇上巴不得赶紧揭过这一左右为难的事情,急忙道:“讲。”
“眼见着开春了,江南一带的盐务税收也该上缴了。但儿臣观前些年,江南一带风调雨顺,可那税收却是一年更比一年单薄,儿臣请命,前去江南一带,彻查盐税之事。”
说完,太子霍然跪地,“请陛下准许。”
“太子?”皇上完全没有想到这一出,有些不解。
“陛下。”宸王站了出来,“太子殿下,想来还不知道,昨日陛下已经委任臣前去江南一带,调查这盐税一事,太子殿下不必忧心。”
江南是宸王的大后方,皇上知,太子亦知。可是,若是不将这毒瘤去除掉,那么南楚早晚会变天的。
面对宸王的咄咄逼人,太子也不恼:“王叔,你年纪大了,从前都是阿璟去管理这盐务之事,如今阿璟……本太子也愿意去江南赏一赏江南的风景,王叔不必与侄儿相争。”
话里话外,太子的意思都是宸王府不应再管盐税之事。
“陛下。”不待宸王说话,谢辉又接着道:“想来太子所思所虑也不无道理。璟世子或许能力不够,而宸王殿下也应该避嫌,不应再插手此事。”
谢辉眼睛中似有光,“陛下,臣愿意在家静思己过,因为微臣那不争气的女儿,那么宸王殿下是否也应该静思己过呢?”
话到此处,原本洋洋得意的言海已经回过神来了。
谢辉是故意的,李阁老也是故意的,就是故意要把宸王殿下拉下水。
一念至此,言海额头上的冷汗就直往下掉。
糟了,好心办了坏事,不露痕迹看了眼宸王,果然发现宸王面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