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门外传来斥候的喊声，侍妾吓了一跳。手一抖，长长的指甲，在韩遂额头划了一下。
韩遂一皱眉。“慌啥咧！弄好。”
侍妾赶紧小心地将药巾敷在韩遂双眼上。
热乎乎的药巾，敷在眼上，很舒坦。
浓郁的药味，韩遂也很喜欢。
“吁……”
舒服地吐了一口气，韩遂才挥挥手，让侍妾退下，唤入斥候。
“报！西凉军，敌杨林部，已从郿坞出发，向岐山方向移动。”
“知道了。”
韩遂粗大的双手，捧在肚子上，手指头缓慢而有节奏地敲着肚皮。
“报！”
又一名斥候，飞奔而入。
“西凉军，敌鱼俱罗部，已出长安，西向而来。”
“知道了。”
韩遂依旧不动声色。
杨林、鱼俱罗部的动向，皆在韩遂马腾的预料之中。
“将军。”军中司马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几封信报。”
“郭阿多有动静了？”
西凉军郭汜一部，驻扎岐山。是西凉诸军团中，距离马腾韩遂最近的敌人。
“是。不过，敌郭汜部，暂未进兵。”
“哦？”韩遂的手指，依旧地敲着肚皮，只是，节奏稍稍加快了几分。“郭阿多是在等杨林、鱼俱罗到岐山后，共同进兵啊。”
“属下也是这般认为。还有，史思明率西域各部族游骑，正向南移动，今已至杜阳一带。”
“杜阳……”韩遂在雍凉征战十余载，雍凉地图，了如指掌。“也是奔岐山去了。”
“是。史思明手下游骑，约四万众，来势不小。”
韩遂咧咧嘴。“嘿嘿，阿史那小贼，能有何作为？徒张声势尔！不过……”
韩遂头晃了晃，药巾滑落，韩遂赶紧将药巾蒙好。
“寿成那边，可有消息？”
“有。寿成将军正按原定计划行动，孟起将军之先锋部，一万五千骁骑，已出陈仓，正杀奔岐山。”
“哦……”韩遂躺在榻上，身子虽然一动不动，脑子却在不停地转动。
“敌人主力，都向岐山集结。我们必须立刻行动，将岐山之敌，引往雍县。否则，孟起孤军深入岐山，面对数倍之敌，难有胜算啊。”
“是。”
“传令各部，按原计划，明日一早，先锋部开拔，进攻雍县。动作要快，动静要大，至少要把岐山半数之敌，吸引至雍县，减轻孟起的压力。”
“诺！”司马答应一声，却没动作。犹豫了一下，道：“还有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