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就说嘛。”
司马上前几步,俯身小声道:“长安方面,又有人来。将军是不是见一见?”
“又来人了?”韩遂稍一犹豫,立刻挥手道:“不见!李文优上次派人来,吾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他们要打,那便打。大战在即,吾若再见长安之人,一旦传了出去,难免寿成多心。把来人打发回去吧。”
司马又道:“只是,来人乃李文优私人僚属,想和将军谈些私事。”
“李文优就是啰嗦!”韩遂想了片刻,拿下药巾,坐了起来。“汝去安排一下,晚上带他来见我。切记保密,不许走漏一点消息!”
“诺!”
……
雍凉位于大汉帝国最西部。
雍凉地区天黑的时间,较中原地区要晚约半个时辰。
盛夏时节,直至戌时中,天才黑下来。
司马引着一人,悄悄走进韩遂的将军府。
韩遂早已屏退所有下人,司马将来人引进屋子,便退了出去,小心地关好房门。
来人冲韩遂行礼,道:“在下来俊臣,代文优先生,特来探望韩将军。”
“谢了,坐吧。”
“前番,文优先生托人带来的方子,韩将军是否一试?文优先生说,若是有效,过几天,再让人送药过来。”
韩遂指指几案上的药巾。“用着咧。效果不错,劳烦来先生带话回去,多谢文优惦记,韩某感谢送药之情。药嘛,却不必再送咧。”
来俊臣道:“有效果就好。文优先生说,其中几味药材,甚是难寻,长安虽是西京,找寻这几味药材,却也不甚容易。韩将军这里,怕是难以找到。”
“哦?那就更要谢谢文优了,也要谢谢来先生。不过,两军开战在即,沿途通行甚是不便。药嘛,真的不必再送了,文优的心意,韩某领了。”
来俊臣笑了。“文优先生说过,两军交战,是公事。文优先生与韩将军的交情,是私事。公是公,私是私。疆场厮杀,拼的是性命,争的是立场,却不该坏了私交。如此,才是千古佳话。”
“哈哈哈,文优是读书人,来先生也是读书人。你们读书人啊,就是说道多,喜欢千古留名,弄什么千古佳话。哈哈哈……”
“嘿嘿嘿……吾等迂腐,韩将军见笑了。不过,头脑迂腐,感情却是真的。嘿嘿嘿……”
来俊臣笑罢,又道:“文优先生重私交,更重大局。希望韩将军能慎重考虑,和寿成将军好好谈谈,如能止熄兵戈,实乃雍凉之幸也。”
李儒再次派人来,绝不只为嘘寒问暖。游说休兵,才是目的。
韩遂早有准备,听来俊臣说完,立刻绷起脸。“文优前番遣人来,韩某话已说得很清楚了。不是我们要打仗,而是长安方面要动手。你们既然要打,我们奉陪就是。韩某话已言明,何必再问?”
“呃……”来俊臣一头雾水的样子,道:“文优先生并未接到将军答复,以为韩将军尚在考虑中。为了雍凉大局,才遣在下,面见将军。”
“韩某让那送药之人带话回去,他未向文优禀明?”
来俊臣瞪大眼睛,表情十分夸张。“前番送药之人,至今未归,文优先生才遣在下赶来渝麋啊!”
“还没回去?兵荒马乱的,不会是路上出了什么状况吧?”
“应该不会吧?送药之人,乃文优先生贴身小奴,甚是精明。文优先生担心沿途受阻,特为其开具通行路传,沿途我军各部,绝不会为难。”
见韩遂面露疑惑,来俊臣适时奉上自己的猜测。“会不会,在韩将军的治地出了问题?”
韩遂一摆手,又指指旁边的药材包裹。“药材和信件,韩某均已收到,岂能有问题。”
韩遂当然想不到,送药之人,半路遭遇了马超。药材和信件虽然没出问题,送药之人却被马超掉了包。
韩遂不知,来俊臣却知道。
因为,这一切,都是李儒的精心安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