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回来了。”浮生尚且来不及回答,屋里走出一袭紧身黑袍的莲,目光落在言笙身后的丫鬟时,脸色变了变,又若无其事地收回了目光,回答道,“这位叫柱子,另一位,也叫柱子。”
心中却腹诽,旧主为了这姑娘,真是煞费苦心,连这位都请出来了。
“呜、呜呜!”被绑着的络腮胡哼哼唧唧地扑腾着,奈何不知道这绑人的什么手法,竟是怎么也挣不脱,甚至,越是挣扎,绑得越紧,玄乎得很。
“哦?两个柱子?”言笙懒洋洋挑着眉,“说来也奇怪,事情都赶着一块儿去了,昨儿个晚上还遇到个说书的姑娘,人长得挺好看,说是初来隆阳,叫三娘,书说得不咋样,戏唱地倒是不错。”
扑腾地那只突然一怔,不动了,只是使劲仰了头看来,角度艰难得很,因着用力,脸憋得连黝黑的肌肤都盖不住的红,似乎见她不说话,又“呜呜”了两声,另一只,却是自始至终没什么动静。
“哦对了,还跟着一个老者……”她偏头去看莲,笑意盈盈地,“你猜怎么着,竟是个年轻男子……只是好巧不巧地,这俩人好好的书不说,如今……呵呵。”
最后的笑声,过于冷然而犀利,落在两人耳中都是一颤,心知那两人怕是栽了,指不定在某个角落里同自己同等的遭遇。
同言笙相处已久,这点默契还是有的,莲好奇地开口接道,“如今,如何了?”
地上,扑腾的那只不动了,眼睛却一瞬不瞬地仰面看向这边,看得出来,呼吸都敛着,小心翼翼地。
“如今……怕是在某个乱葬岗了吧。”
话音落,始终沉默着的那只豁然抬头,力道之大,言笙都要担心他的脖子。他抬头,滚了半圈,目光对上言笙的,也不出声,只死死盯着,凶神恶煞的模样。
倒是原来那络腮胡,哼哼唧唧地愈发厉害。
倒是……兄弟情深的模样。
言笙缓缓站起,拍了拍裙摆上并不存在的水珠,走出硕大油纸伞的范围内,那猫儿淋了雨,有些不快地喵喵叫,绵软地撒着娇,往言笙怀里躲了躲,言笙伸手又袖子遮了,才走到两人身边,蹲下,不顾裙摆在泥地里铺开,笑意森森,“柱子……”
说着,看向络腮胡,“柱子?”
“呵,连真名都不敢用的孬种!”
络腮胡一噎,明显有些不平,却被堵着嘴,什么说不出来。
“苗小小是不是同你们说,本小姐平庸无能,就是个扶不上墙的泥,好对付得很?”她早已了然于心,不然,怕是这些个江湖人也不会如此贸然潜入,“而事实上呢,谁才是泥……如今晓得了么?”
“我对你们的千刹门没有兴趣,本小姐也不是扬善惩恶之人,自然也没有匡扶正义的觉悟。”她低头看着地上的两人,柱子在那目光下有些不适,瞧瞧地往后挪着挪,避开那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