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这下彻底完蛋了!
为什么被马撞飞的是她,她却陡然生出一种干脆撞死算了的念头来?!
“姑娘,你没事吧?”
月奴双被撞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也不知道谁在和她说话,脑子里回荡着各种声音,马蹄声,惊呼声,碰撞声,以及碎裂声。
那清脆的“噼啪”声可能比任何声响都小,可是月奴双却听得清清楚楚,分外真切!
她的花啊!
每日三滴心血,喂了一年才冒出个花骨朵,还没盛开就洗白了啊!
天旋地转的视野中,月奴双看到她的宝贝小花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一只臭脚从马上下来,不偏不倚地踩过它的头。
月奴双一口气没提上来,两眼一黑。
宫河探了探她的鼻息,回身禀报:“王爷,她好像晕过去了。”
一身戎装的莫尘戾扫了眼脚下衰败的盆栽,眉头微皱,“找个地方,好生安葬。”
言罢,重新上马,绝尘而去。
宫河的手悬在半空,王爷,是晕了,不是死了啊!
围观的人群望着莫尘戾远去的背影,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他喊王爷?怎么没见过?”路人甲疑惑道。
路人乙猜测道:“王爷啊……是那个镇守南蛮十年,硬是把南蛮治理得丰硕富饶、平顺祥乐的莫王爷吗?”
“这么年轻?这么帅?这么有气质?啊,我不行了……”路人丙满脸花痴。
路人丁八卦兮兮地说:“除了他还能有谁?听说年过三十还未成家,此番被召回京城,是皇太后的命令,意在为他指一门亲事。”
路人丙咬着手帕,“不知道是哪家姑娘这么好命。”
路人丁小小声地说,“我听说……是相府千金卫碧芙。”
众人齐齐诧异:“未、必、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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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碧芙很不服。她堂堂相府千金,肤白貌美,知书达理,进得厅堂,稳得后房,文能作诗和画画,武能撒泼和打架,就不明白为什么他莫尘戾从始自终一个正眼也没瞧过她。
她最讨厌这种故作高傲的男人了,好好说两句不行么?看不对眼一起拒了就是,以为姐姐她就想嫁了啊?
莫名其妙掉到这个女孩身上已有三年,卫碧芙清楚得知道,即使是相府千金,身份尊贵,也难以拥有她最最渴望的东西——自由。前世的她是一只被主人圈养在笼子里的猫,因为那个不负责任的二货主人经常忘记喂她水和食物,导致她总是饿得前胸贴后背,猫眼昏花,所以她对人类没什么好感。
这相府说白了就是大一点的笼子而已。作为一只聪明的喵星人,她清醒地知道,如果真的和王爷成了亲,跟皇家沾了关系,她这辈子也别想自由了。
但是眼下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想好好收拾一番那个目中无人的臭家伙,高傲是喵星人的权利,尔等宵小之辈,只配铲粑粑!
“小翠,【万事阁】的人还没到吗?”卫碧芙懒懒地晒在太阳下,纤纤玉指夹起一粒玫瑰葡萄干送入嘴里。
小翠轻柔地捏着卫碧芙的肩颈,她家小姐最喜欢这样的揉摸,“还没有呢。”
“快两个时辰了吧?”卫碧芙略略不爽,“派人去问问,让客户干等这么久,服务态度也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好啊。”
“是,奴婢告退。”
“说过多少遍了,没人的时候不用自称奴婢,听着别扭。”
“是……小翠这就去。”乖巧的丫鬟屈膝行礼,一路小跑而去。
传闻南蛮苗疆有蛊曰情花,中蛊之人会爱上下蛊之人,绝对臣服,不可违逆,否则心痛难忍,直至死。
不要怪她心狠手辣,怪只怪莫尘戾那副做派令她想起了前世的主人,总是把她关起来,总是不陪她玩,总是忘记喂她吃的,总是冷冷淡淡的。
她就是想看一看,那种人低声下气的模样。
“小姐,小姐,不好了!”小翠一边跑,一边喊,卫碧芙皱皱眉,想起了古装电视剧里必有的镜头,又假又俗。
“气喘匀了再说话,着什么急。”
“是……”小翠深吸几口气,缓了片刻后,“【万事阁】刚刚捎人来退了您的合约与定金,还、还付了三倍的违约赔偿,说是这笔生意不、不做了!”
“啥?!”卫碧芙一拍桌子,她都幻想半天了,说不做就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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