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三光殿,华冰看着在一旁指挥宫人收拾庭院的严嬷嬷,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开口,回到书房看起了书。
夜间,华冰放下书,饮了口茶,见茶杯已经空了,正要叫人,便见到严嬷嬷走了进来,端端正正的行了个礼,道:“公主,世子想见你。”
华冰一愣,看着严嬷嬷,往日进三光殿,可没见过他通传,今日又让严嬷嬷通传,分明是故意的,这是要做什么。
华冰靠在椅背上,淡笑道:“本宫若是不见他呢?”
严嬷嬷没有说话,似是消息送到了,便自顾自退了出去。
华冰撇了撇嘴,靠在椅背上抬眼看着负手走进来的和清魄面色不善。
和清魄走进来的一瞬间也看到华冰的表情,眼神有些闪躲,坐在华冰对面,似是定了定神,才道:“我想以后让你做我的妻子。”
华冰一愣,看着和清魄的眼神一躲,蹙着眉不知道该做什么,愣了一会,笑了一声道:“和世子说笑了,我并没有嫁人的打算。”
只见和清魄微微蹙眉,道:“你如今还小,我等你。”
华冰看着自说自话自行离开的和清魄,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和清魄的言行仿佛就是通知你一般,也算是相处了一段时间了,第一次看到和清魄这般带着些霸道和不讲理,华冰心中忍不住冷笑一声,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让我这样,我偏不这样。
第二日,华冰便吩咐苏秦等人严守三光殿,严谨一切陌生人进入及窥探,连严嬷嬷也一直圈禁在三光宫中,派了人盯着。
华冰蹙着眉看着手中的笔杆子来回摇晃,道:“菘蓝,翰儿在大禹怎么样了?”
菘蓝停下摆弄花草,道:“翰儿姐姐在雍平已经将狄伙夫手中的盐业接过来了,跟夏公子也都交接好了。”
这样看来,如今大禹的盐业,自己也能占上几分了,只是还不够,还要更多。先楚的自有白翰打算,但是大秦通往大禹的盐业,却是在和清魄一人手里,啧啧,和清魄。
华冰叹了口气,在纸上写了一番,吹了吹折起来放进信封,道:“菘蓝,快马加鞭,送交白翰。”
“是。”
只不过,大秦所有的盐业真的只在和清魄一人手中吗,皇帝不知道吗,还是挂在了不同人的名下。看如今皇帝与和清魄并没有什么交流,也不像是真的宠爱有加,和清魄与皇家到底是怎么个关系?
“苏一,去曲水楼问问,大秦明面上做茶盐生意的有哪几家,我要详细的。”
华冰看着手边刘大人送来的有关君臣之礼的簿子,翻了个白眼。这必定是那日自己托刘大人送给乐太傅的猎物,乐太傅觉得不妥,虽是收下了,却要刘大人送来这些,提醒自己。华冰看着这些君臣之礼,正是心烦,推到一旁,又想起了南中大将军的事情。总是要回去的,任务总是要完成的,总不能砸了自家的名声,但是也没听说的过这南中大将军露头,更没有听闻又那个风头正盛的将军或者能与抚军大将军比肩的武将。真真是心烦,从来没听说过那镜子的偏差会有这么大,这场持久战要打到何年何月啊。
好不容易挨到下午,看着菘蓝递上来的书信,正是曲水楼的消息。
拆开一看,账面上和郡王府的盐业竟然名目张大的占了一多半,所以,这就是明面上皇家不动和郡王府的理由?剩下的几家多是皇商、民间组织,但看着便是有后台的,只有一家——钱俞商会。虽然地处京都,但姻亲中并没有太多的外姓人口,纵使有,也不在正枝嫡系里,看着倒是清白。
“这钱俞商会,是什么来头?”
听到华冰发问,菘蓝忙去找袖子里的其他信封,华冰看了一眼,原来田中良猜着华冰会对那个感兴趣,便将更详细的材料每家又另立了一个信封,若是问到哪家,抽出来便是。
华冰淡笑道:“菘蓝,无碍,给我吧。”
菘蓝面色微红的将刚刚找到的钱俞商会的信封拿了出来,放在华冰手上。
原来这钱俞商会历史悠久,在京中也算世代相传,只是极为排外,先帝时期,便因此而撑不下去了,两家便合了一家,组成商会,继续挣扎。
这钱家世代在京中,又是经商,钱家——钱家?钱红缎?
红缎在京郊徘徊许久,莫非就是因为这个,她是钱家人?那她是因何被卖出钱家,怪不得查不到她的更深的过往,这种封闭的家族如深山老林中的孤狼,确实不好捕捉。
虽说红缎如今在京中打理商户往来,但在母后,倒也基本不会接触到一些人,但是若是自己想拿下钱俞商会的盐业,除非自己动手,否则红缎迟早要接收,毕竟她比手上的任何人都了解钱俞商会,自然,这一切都建立在她真的是钱家人的基础上。
想到这里,华冰道:“去同红缎说一声,我要钱俞商会手里的茶盐生意,有什么反应,回来告诉我。”
菘蓝领命离开,华冰又拿起那各家盐业的分布图来看,叹了口气,又放了下来。
几日后,看着放在自己手中的信封,华冰疑惑道:“怎么这么快?”
“听说翰儿姐姐让人用快马、飞鸽传书等多种办法,这才比平日快了几日。”
华冰淡笑着摇头,道:“翰儿性子跳脱,最是活泼。”
打开信封,见上面写道:少小姐何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