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眼瞅着舅舅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了村口,他却被娘死死的拉着,陈张氏劝他:“傻四奎,我是你娘我能坑你,那不是个啥好活,就是去打工,咱也得找个体面的,去给人家当个收银员哪,最差也得是个服务员,那种掏大力的活娘可不舍得让你干。”
“娘,大兴还小,才不到十岁,他能干啥。”
“他,他能给你比,他就是个废物,你没见过骟了的牛多能干,又温顺力气又大,呶,你看看就是骟鸡也长得大。”
远处有一只红羽的骟鸡,比一般鸡要大很多。四奎看着,听着娘絮叨,心里说不出是个啥滋味。
“你别看大兴小,他可是被他娘送进医院骟过,所以他的力气才那么大。”
“娘,那你说,我嫂子为什么要那么做,那不是坏良心吗。”
“良心,她韩瑞荣有良心吗,她要是有良心,那狗都娶媳妇了。”
四奎听了娘的话,仔细想了想,他恨起了瑞荣嫂子,她也太狠心了,怪不得娘不喜欢她,她为了让大兴帮她干活居然骟了他,这种女人太恶毒了,还是娘想得周到,哥哥打她一点不亏。
四奎坐在地上,面前摆放着一碗鸡肉,他一边吃一边想,对嫂子恨得是牙痒痒。
陈张氏看着小儿子,心里的柔软让他无比怜爱这个小家伙,没有那个女人不痛自己老儿子。
她把鸡肉中最好的部分,都给小儿子存着。
再说大兴在前头走着,陈礼义和张莫生随后跟了上来,陈礼义有点心虚的说:“舅舅,这孩子的眼神好可怕”他对刚才大兴的眼神有些忌惮。
“礼义,也不是我说你,当初一日你就不该听瑞荣的话,让他去做那个手术,看看现在成啥了。
我走南闯北这些年,对于面像还是很有研究的,他那个眼神叫做狼顾之眼,被他惦记上,准没个好。”
张莫生见陈礼义害怕,故意又给他增加了一些作料。
“舅舅,那该咋办”陈礼义有点心虚,他总觉得大兴的冷利的目光好可怕。
“没事,让他多去磨历磨历就好了。这次去的地方是全封闭的,他出不来,你就安心在家当新郎官吧,等下咱到了地方,拿了钱我就带你去。”
“好,舅舅费心,外娚以后有了好处绝对不会忘了你。”
“大兴,等下我们”张莫生加快了步子,两个人很快追上了大兴,陈礼义装出慈父的样子,对大兴说,他也不舍得他去受苦。
可是,可是那老韩家实在是可恼,定要他交出给大兴娘看病的医疗费才肯让韩瑞荣回家,本来没有什么事,可是老韩家铁了心要整他们,拿出的那一大沓单子足有手掌厚,总额加起来要两三千。
大兴哭了,他任眼泪在脸上流趟,哭着说:“爹爹,我去,我去打工挣钱,你得了钱记得把娘接回来,再去给二叔说些好话,把小岭也领回家。”
他看了一眼张莫生,没有往深里说,只是反复说:“爹爹,以后我不在家,你遇事多找二叔商量,可不能再胡乱听别人的话。”
“张莫生带着他们,很快来到楚阳集的一个废弃的工厂里面。
这里住着来接这些工人的负责人,他们做了一大锅的猪肉炖粉条,还有成框的热气腾腾的大白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