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想见到少晴一脸正色道:“你高兴些什么?我又不是夸你使用至巧,而是赞赏和羡慕贵门艺业超卓盖世,若是我也能拜得龚掌门为师,就笃定学得比你强,至少是强上半筹。”
熊志契叫她逗得舒怀大笑,道:“这是在理的,我完全相信。”说着话,洗净枣子,分了一半给她。
少晴老生在在地接过,咬了一颗,甘美回味,肉多汁富,实在不错。斜睨熊志契一口气连吃数颗,不作丝毫表态,正应了那句“囫囵吞枣”的成语,不自觉之下一句话猛冲出口:“有没搞错啊你?吃了人家的东西,滋味合不合意,怎么也不见支一声?纵使这枣子确是难吃得要命,也该强昧着良心指黑道白,盛誉东西好吃呀。”
熊志契面门薄赤,高扯调门道:“好吃,好吃!”事实上也的确好吃,他可没有讲违衷的话儿。
少晴嘟哝着道:“这般迟钝,真不明白何以你能练成这般奇妙的玄门术数、练成一身不凡的艺业?”
接下来,熊志契可学乖了,却也是乖得过了头,每咬一颗肥枣总要叫上一句“好吃”,也亏得少晴会不觉其厌,反觉有些怡然自得。
熊志契道:“少晴姑……咳咳,少晴,目下经值秋季,而你这儿的鲜葩奇花未见丁点凋零之象,反倒盛绽灿烂,如若春天那时候的光景,究竟有何缘故啊?”
少晴轩眉神气道:“当然是有缘故了。首先是我栽培用心有方,其次是花的种子是我一位朋友送的,乃是经过他苦心研培的品种,不止终年常开,且能随着岁月久远,会越开越娇艳赏目。”
熊志契顺口而询道:“那你这位朋友是谁?”
少晴撅嘴道:“为什么要告诉你?”
熊志契被她此话一堵,再也问不下去了。
只见少晴笑盈盈道:“我就提个建议:不如咱俩来个赌赛?”
一听“赌赛”二字,立让熊志契油然忆起在龙翱山上与五师弟的赌赛、同门联袂游玩,想到更多的往事,心头郁闷的感觉愈积愈重,意萧兴索道:“干嘛要来个赌赛?”
少晴气嗔道:“真笨,刚才你不是向我问话吗?我可有权不答,你也一样可以不答我的话,所以呢,我才倡议来个赌赛。你要赢了,你问什么我便答什么,答无不尽;你要输了,对不往得很,你得听我的话,以一个月为期。”
熊志契犹豫道:“这……这……”虽感不妥,但又说不上来。
少晴转着眼珠子道:“什么这啊那的,堂堂六尺身躯,却没一点儿男子汉气概,怎么了得?你该像此拍胸亢声道:‘比就比呗,怕你就不算大丈夫。’你听听,多么有气魄,对吧?”
熊志契惧她再发性开骂,无奈循着她的口吻道:“对,对,比就比呗,怕你就不算大丈夫。嗯,不知你是想要如何比法?”
少晴道:“我经已想好了,咱们就赌三场,三场两胜。题目由我来出,输了不许反悔,不然便是无耻小人,掉光牙齿。”
熊志契点头道:“可以。“
少晴把余下数枚枣子迅速吃完,摸出一条雪白手巾儿,一面用金丝线绣成一副鸳鸯戏水图,相当和谐,把它对折两遍,成为一个四方形,说道:“第一场,是看咱们谁能把这手巾儿放到最远处,谁便胜出。你先来!”
熊志契接过手巾儿,只嗅到馥香幽郁,为之一阵心醉,道:“此类费蛮力的决赛,岂不亏了你?”
少晴哼了一哼,道:“比都没比,凭什么便断定我会输?我可有充足的信心,准能胜你。不要再多拖延,速速开始来比。”
熊志契右手拇食二指拈住手巾一角,元能输至右臂上,一扬手间,轻如雪片的手巾无异利箭疾射,飕飕闻耳。眼看手巾飞出二十丈有余,左手龙汲术一使,登时把它兜吸在手,精彩无尽。
少晴有幸瞻仰,佩服之下,不由自主地鼓起掌来。
熊志契莞尔道:“你又不是夸我龙汲术使用至巧,而是赞赏和羡慕本门艺业超卓盖世,若是你也能拜入家师座下,就笃定学得比我强,至少是强上半筹。”
少晴格格娇笑,笑得腰肢袅摆,托衬着她那苗条柔软的身材,道:“倒也学会变乖觉了,懂得讨人欢心。“
熊志契忍俊不禁道:“在你跟前,不得不懂啊。喂,该你来投了。”
少晴与他看齐而立,粲笑问道:“我保证能比你远多这个距离,你信不信?”说着,张开左手的大拇指和中指,以示就是那个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