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尚之信、金光一行七人走远了,熊志契开怀笑道:“洁瑜,你可真了不起,太厉害了,略施小小计策,便可稳赚十万两银票进袋,比我可在行得太多太多。”
洪洁瑜沾沾自喜道:“这还用多所废话么?喂,刚才瞧你也给那什么拳王的打得呕血,死不了吧?”
熊志契受惯了她这等虚冷实热的说话方式,晓悉她是真正关心自己有无受伤,摇头道:“放心吧,我是傻人自有傻福,没那么容易去见阎王爷的。”
这话才刚说完,猝听有人纵声吼道:“熊志契,如果你是有种的,那就马上赶进林来,跟大爷我好好决一死战,大爷我等着你。”
熊志契与洪洁瑜循音扫眼过去,确定这叫阵声是发自左首一大片棕榈树林内,似此修枝茂叶的树林,若非闯进里面去寻找,断不易揪得出这叫阵者。
熊志契愣睁着眼睛,一派惘然道:“奇怪了,究竟是谁在向我发出挑战呀?”
洪洁瑜稍稍靠近他身边,悄声道:“这样的疯子,不要多去理会他。”
没想那话声再度像金属相碰般响起来:“熊志契,大爷我可是光明正大地向你发起挑战,你却不应不睬,岂不大大堕了融门在世的赫赫威名?岂不大大损辱了令师的盛誉?”
洪洁瑜一对秀眉皱得像会扭动那样,冲着林内提高声音叫道:“足下是谁?为何一直缩头缩脑地藏身林内?可敢现身一见?”
那话音再次扯高了数分道:“熊志契,你到底有没有胆量应战?假如你是不敢的话,早早说个明白,也不必再浪费大爷我宝贵的时光,大爷我马上拍拍屁股走人。”摆明着就是不愿与洪女搭腔,敢情这“阴人”有瞧不起女性的癖结。
洪洁瑜可火了,漂亮动人的眼睛烧起两道火花,一张粉脸也谷红了,着恼道:“熊大哥,你去,将这装神弄鬼的胆小鬼给我揪出来,我倒要瞧瞧这家伙是何模样。“
熊志契紧念着在与拳王对决中,只因自己一时的不慎而险遭大败,此际眼瞅着密集而生的树木,不用入内便可感受里边的阴暗潮湿,深恐鲁莽入内会上当受伏,讷讷而道:“树林内的情况我们一无所知,最好是不要轻易妄动,否则恐会惹来想之不到的危险。”
谁想树林内那人轻蔑之极地笑了数声,说道:“可叹啊可笑啊,堂堂威盖天下的融门,居然就出了这么一个不知争气的弟子,实在是寒碜到了姥姥家了。”
听及那人极端苛刻的讽刺,熊志契犹能自加克制,洪洁瑜却是受不了了,气嚷嚷道:“熊大哥,你如不进林去打歪那可恶宵小的臭嘴,从今往后,你也甭在人前自提姓熊或是自称为融门弟子,我……我也羞于再见你。”
逼到这个份上,熊志契亦感无可奈何,眼中爆出点点火花,远距离锁定棕榈林内,道:“也罢,听你的。”搜出身上所携的三十万两银票交予她,头也不回地飞步直冲入林。
乍入林内,旋见一层皂黑从顶盖身,弄得自己分不清天与地,直感强寒冻心,心里念叨着果然是陷入敌人所设的彀中,然而这到底是什么圈套,急促之际却是不大明了。
长吸缓吐一口气,借以稳定心神,展开欺电赛光的身法往前飞趋几丈,四下里依旧是如同喷墨淋漆一般,瞧不见任何其他的物事。要是按照常理来说,林内树木乱趟獉生,像他此时这般狂冲猛扑,准定会撞到什么东西,可事实上却非如此,自己仿如是坠入无穷黑暗、无边无际的虚幻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