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丽用微信接通姚明明,对方已经嘻嘻哈哈的说自己在去南京的路上,文森特叫她去的。
“等等,你去南京?你不是还有一个期末考察用的大作业没有交吗?”
“嘿嘿,老大,呃---你别告诉小银子啊。文森特说要是我帮他,他也会帮助我的。”
王丽心想,这个姚明明一点都不傻。她一个学渣,由文森特这样一个学霸中的学霸来助阵,那么作业过关不是问题呀。
姚明明的手机信号越来越弱,最后王丽只好收了线。虽然她知道公子们有公子们的毛病,但是她出乎意料的对文森特很放心,知道这个熊孩子外表下是个正人君子的心魂,不会对比他大几岁的姚明明做什么。而且,这个小子还颇有一些经济实践头脑,让姚明明跟他一起出门也没什么危险。最重要的是,姚明明是个勇气可嘉、智谋不足的人,说不定搅和得文森特不再感兴趣那张照片也说不定。这样一来,张公子的请托不也实现了吗?
可惜,王丽不清楚文森特跟年夫人的交易,虚存了这份幻想。
且说,小银子和文森特两个人下午6点就在机场等着搭飞机去南京。因为晚上8点以前的航班已经没有位置了,两个人能坐的只有午夜的红眼小飞机。文森特已经有两个晚上没有睡好,他才坐定,就挨着候机大厅长椅子背睡着了。脑袋就像小鸡哚米一样垂下来,并且在万有引力的作用下,垂到了姚明明的肩膀上。但是姚明明的肩膀是瘦削的,两下就把文森特咯醒了。他很是气恼的扫了姚明明的脖子连到锁骨的位置一眼:
“大妈就舒服多了。”
文森特其实的意思是:当初他和张仲文搭飞机从美国到香港时,是王丽去机场接的机,然后就被他和张仲文夹在当中间,当大枕头靠着。因为王丽比较浑实,身上很有肉,靠着很舒服。但是他没头没尾的说这么一句,让姚明明以为王丽还有什么秘辛。
姚明明使劲摇晃他,一脸要知道更多细节的表情。文森特撇撇嘴,刚要闭上眼睛,就看见离他们三排椅子远有一个男人在贼头贼脑的张望他们。文森特瞧他眼熟,但是他太困了,脑子不想动,就又睡着了。等他完全睡着了,贼头贼脑的男人就挪到了他和姚明明的身后。然后,这个人故意把他的旅行枕头掉在地上。
“前面的这位小姐,不好意思。能帮我捡一下吗?”
姚明明迷迷糊糊的看看地上的旅行枕头,帮男人捡起了旅行枕头。
“谢谢,你们这也是要搭飞机吗?”这简直是废话。姚明明睏得点点头。
“这位是你男朋友吗?真帅啊。”男人转着圈得跟姚明明搭茬,但是这话弄得姚明明满脸通红:“不--不的,是朋友。”
“不要谦虚啊。你们看起来很登对。”
姚明明一直知道文森特长得不错,现在听人说自己看起来跟文森特很登对,不就是说自己也很漂亮嘛?她的困倦登时走了一半,笑眯眯的弯起来了眼角,脸颊变得红扑扑的。
“你们这是去哪里玩?”
“南京。”姚明明随口说道。
“南京有亲戚朋友吗?”
“呃----”姚明明被这么一问弄糊涂了,她也不知道文森特为什么要去南京。今天下午她翘了本学期最后一节课,因为这门课的教授总是一副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模样,从来只照本宣科。一上他的课,自己就打盹。于是姚明明觉得不如在自家安心睡个大觉。没想到,一觉醒来,就听见小银子在客厅跟文森特说话。等她刚坐起来,文森特就直接伸头进来:
“喂,桑秋!”(文森特是在邀请姚明明给自己当类似《堂吉诃德》里的仆人大叔桑秋那样的小跟班。)
“呃?”姚明明迷迷糊糊的、不明白少爷的意思。
“收拾收拾,和我一起去趟南京。”
文森特本想告诉姚明明:保险女给打听的,南京有个武玉环的徒弟还活着,去找他打听打听武玉环的事情。但是他转念一想,觉得姚明明既然是骑驴的伴从桑秋,那么只要跟着自己走就行了,不用说太多。
至于武玉环,文森特觉得:既然按媒体曝光的,这张照片是摘星匣子遗嘱随附的东西,重要到一直锁在匣子里,那么这张照片就不是夏露不小心发过来的。或者她真的知道了什么内幕,要被人灭口。自己如果只是单纯的去找魏武家的后代,岂不是头疼医头、脚疼医脚的做法吗?不如他就先从武玉环这条线索理上去,看看着摘星匣子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咦?”姚明明虽然知道稍有些婴儿肥、五官姣好的文森特不符合自己幻想的霸道总裁形象,但是第一次听见有异性要求自己单独出远门,还是心里一阵小鹿狂跳,马上发花痴的答应了。但是到底他们俩去南京干什么呢,自己就不知道了。
搭茬男人看姚明明答不上来,于是略微笑了一下,就假装打盹。等姚明明再回头想拜托他帮忙看一下行李时,男人早就不知踪影了。姚明明只有摇晃醒文森特。等她上完洗手间,路过另外一排候机座位的时候,居然又看见了这个男人背对着自己,在打电话:
“嗨,泰德先生,已经确认他们是要去南京的。我刚才给您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有打通---那个女的没说,对,她似乎也不了解情况。”
这个“他们”和那个“女的”不就是在说自己吗?姚明明“嗷”一声蹿到男人跟前。
男人吓得差点把电话一下掉在地上。然后他极其尴尬的站起来,对姚明明点点头:“真巧---真巧,我飞机来了。再见。”说着,他急忙站起来,把旅行枕头和手机充电器装进旅行包了。因为走得太急,他随身带的水杯忘记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