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多年前他要是真的与矜玉公主成了对佳偶,我们明觉山今日还能留住这个人吗?况且说,这些年里,他为了证明自己的选择,几乎是日日将自己关在了书房里——这仙界里能做到如此地步的,还有何人啊?”
梵净掌门虽觉得有理,却还是说道:“姜舒师弟去的早,这孩子又无父无母,缺了靠背在后方应酬,若是真的做起事来,到时怕是难以应付各路仙人——依我看,道阻且长啊。”
轩亭长老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甩了甩衣袖,上前一步来,说:“糊涂啊!何谓靠背?他既生长在我明觉山上,我明觉山便是他最好的后盾了!又何来艰难之说啊?”
梵净掌门这下觉得画风一转,甚是微妙。他用指骨叩击着雕栏。
“如此一说,他的确是个可栽培之人啊!”
而洪台仙君听到这里,早已妒火中烧,气愤地甩袖离去。
这时,轩亭长老却闲适非常。他望着这楼下别开生面的情景,缓缓道:
“掌门,时辰差不多了,宾客都来了,可以开宴了。”
梵净掌门却爽朗的哈哈笑道:“我们的弟子一会儿还有剑术表演呢!要等到他们的刀剑落幕,方能开宴呢!”
——
话说此时此刻,另一边的苏湮颜跟着怀容仙君,正往罡天道场走去。
他是估摸着快开宴了,所以想早点过去等着。
但当他们路过一座小桥,却冤家路窄的碰上了她最不想见的人——矜玉公主!
矜玉公主雾眸含着冰霜。见到了怀容仙君,那眼神更是要冰冻三尺。
可是,苏湮颜这回,看到矜玉公主身后跟着一个男人,而且那男人怎么这么眼熟!
只见那男子身长玉立,虽一袭素衣,琥珀色的眼瞳却显得很精神。他长发竖起,却仍有几缕潇洒的散在外边。那是——
苏湮颜几乎是惊叫出来:“表哥!”
“大胆!既见了公主,怎么还不先见过公主!”公主身边的侍女骂道。
矜玉公主抬起皓手,轻轻拉住那婢女,却假惺惺的说:“想要训人,先要看看对方的主人。好像是有这么句俗语……”
“公主,是‘打狗要看主人’。”侍女道。
矜玉公主故作姿态,说:“粗鄙!”
侍女点了点头,“是公主,奴婢粗鄙。”
矜玉公主满意的一笑,唇角像是有夺魂的勾子:
“我这婢女失言,多有得罪了,怀容仙君。”
怀容仙君自然是没有好脸色,他一双寒潭似的眼眸,温度已跌到了冰点。
他张口,声音冷如如大雪过境:
“小仙见过公主殿下。只是,小仙我无德无能,受不起公主这句‘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