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淑妃:“七儿、月儿犯下大错,求陛下宽恕,臣妾愿代他们受罚。”
柳贤妃叹气,“淑妃妹妹这话儿说的好生不讲理,妹妹明知陛下疼你,舍不得罚你,你这不是叫陛下为难吗?”说完,还摇了摇头,一副对杨淑妃很失望的样子。
柳贤妃怼人的本事,真叫人又爱又恨,她向着谁是,谁就高兴了,她看谁不顺眼要找茬时,谁也就难受了,恨不得当场怕死她。
姜皇后现在就乐的看柳贤妃怼人,只是跪着的杨淑妃就不那好受了。
萧青宁旁观着,又一次见识了柳贤妃的本事,心想,二皇子之死,对柳贤妃的影响真大,能让一个人从善解人意变成如今这般咄咄逼人的模样。
皇帝后宫妃嫔不多,但都各有各的伤,姜皇后没了嫡长子,柳贤妃没了二皇子,杨淑妃没了五皇子,使得皇帝本就不多的皇子,更少了,一巴掌就能数过来。
“臣妾无意为难陛下,臣妾有罪,请陛下惩罚。”杨淑妃说的动容。
皇帝:“起来吧,地上凉,既是老七的错,便由他自己受罚。”
皇帝一槌定音,杨淑妃不再说什么,由宫人扶着起身,柳贤妃暂时闭了嘴,一副皇帝处理不公,她还要说的样子。
“魏安,回去传旨:右相嫡次女,性情活泼,才貌出众,赐婚七皇子,钦此。”
“七皇子德行有失,着年后立即出宫开府,闭门思过。”
七皇子略微打理后,从屋里出来,正好听见这番旨意,于是跪下领旨,“儿臣领旨。”
安华公主从人群后走出来,“父皇,都说空穴不来风,七哥也是被人算计了,南阳郡主为什么换了一身衣裳,可否给安华解释解释。”
安华公主见过萧青宁,直接点破萧青宁在宫里头换了一身衣裳,要不是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换衣裳,又为什么迟迟没有出现在长盛宫。
“这话儿,安华公主不问,本郡主也是要说的,求陛下做主。”萧青宁忽然跪下,“南阳也想问问,南阳究竟那里得罪了人,这么个热闹喜庆的日子里,竟有人想害南阳,推南阳落水。”
听到这话,姜皇后不可置信,向皇帝请罪,“竟有人在宫里谋害南阳郡主,臣妾失职,望陛下明查。”
萧青宁落水,换一身衣裳再正常不过。
皇帝蹙起眉头,“仔细说来,怎么回事。”
“南阳喜静,与安皖公主和长宁县主来到御花园玩闹一会儿,便一个人离开,找个没人的地方清静会,准备等差不多就往长盛宫去。南阳走着走着就到了玉泉湖边,看湖边白梅着实喜人,便近前细看。再然后,就有人在背后推南阳落湖。”萧青宁平平缓缓说着当时情况。
安皖公主在一旁附和,“父皇,南阳与安皖在一处,确实不太喜欢热闹,有说要找个清静的地方坐会。后来,安皖和长宁便找不着了她,去长盛宫都迟了,还让荣升姑姑好一番担心。”
“原来你们是找南阳耽搁了,你们早说呀,姑母错怪你们了,先前还以为是你们贪玩把人训斥了一番呢。”荣升长公主适时开口。
安华公主追问,“然后呢?”她才不信萧青宁这番鬼话。
窦太妃:“陛下,这个事儿,哀家清楚,哀家这回出永安宫,除了凑个热闹,也有南阳郡主的份。”
皇帝问:“又有南阳什么事?”
窦太妃沉了脸,“有人推南阳落湖,自是选的没人的地方,要不是六殿下刚好遇见,救了南阳,只怕这玉泉湖里,又要多一条冤魂了。”
皇帝看向慕沉,其他人也都看向窦太妃身边的六皇子。这时,才有人注意到,一向不惹眼的六皇子,其容其颜是那么的让人惊艳。
窦太妃继续说:“南阳落水的地方靠近西苑,陛下应该清楚,六皇子曾经住在地方,与哀家离得近,遇了事儿,自然而然便想到了哀家。”
皇帝:“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就算这个儿子不常出现在他面前,皇帝也记着他的模样,他之前看到的,虽然也是这张脸,但可不是这样让人惊艳的模样。
慕沉没说话,跪了下来,就在萧青宁身旁。
窦太妃为他解释:“这事儿,是哀家的主意,陛下不掩对六皇子的不喜,哀家怕他这副与汐美人相似的面孔更惹陛下不喜,便让人教他对自己的容颜掩饰一二,兴许过的久了,陛下也就看开了,不会再因汐美人不待见他。”
有窦太妃这话儿,皇帝不会再追究慕沉欺君之罪,其他人也不能再拿这事攻击慕沉。
宫里的老人,都是见过汐美人的,听窦太妃这么一说,再看慕沉,恍惚间以为看到了当年那个绝色无双的美人。
汐美人无疑是美的,只是一入宫便被安排到了水云宫,与冷宫无异,要不是有了六皇子,只怕无人还能记着,水云宫里曾住了一位绝代佳人。
汐美人入宫,姜皇后等人都生了危机,只是皇帝对汐美人表现得太厌恶,才让后宫妃嫔打消了一些念头。
姜皇后摇头,心想皇帝对贺莞还真是痴情,论容貌,汐美人甚至比贺莞更甚一头,可惜还是得不到皇帝怜惜,甚至不知道因着什么惹了皇帝厌恶,进宫之后,再未见过圣颜。
皇帝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移开了视线,不再看慕沉。
皇帝:“彻查。”
区区两字,宫里注定要掀起血雨腥风。
皇帝转身欲走。
窦太妃:“陛下留步。”
皇帝停了下来,回头看着窦太妃。
窦太妃:“陛下,七皇子都要大婚了,六皇子排他前头,也该大婚了,六皇子救了南阳,虽说是迫不得已,但也碍了南阳名声,陛下不若为他们赐婚,也算一段佳话。”
话落,周遭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