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你说的有道理,我们党历来就是发动群众,依靠群众的力量!这样看来,我说的那个问题还真的……不是个问题。”首长有些自嘲地笑了。
“嗯……也不一定,就像我刚才说的,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情,不过,要想通过各种关卡渗透到延安来……我能告诉你的是,很难很难!”
“你刚才说的那支小部队其实是我派出去的,中间出了点岔子,具体的我就不告诉你了。你说的旬邑报告我也看到了,他们根本就是捕风捉影,到现在也没个结果。这次的误会搞得有些大了。”首长苦笑的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老战友的级别是够了,可有些话也不能说透。可是该要点点的话也得说,这里似有似无的暗示,想必对方能听出点意思来。一些事情必须还得让老伙计去办,否则,真的到时候自己人打到一起去,那就麻烦大了。
“你说那个小队是你派出去的?怎么没向我们打招呼啊?这要是引起误会咋办?下面还在当个事情在办,我看要发个通知,让下面……”
“不不,不行,下面要折腾就随他们去,不能发通知,你知道的,我们的工作性质比较特殊。以前不向你们打招呼自然有不打招呼的道理,再说,现在不是向你说了嘛,我还真想看看他们会不会躲过你们的检查,然后突然出现在延安,到时候……好!我不说了,能说的都说了,你自己琢磨去。”
首长云山雾罩地说了一通,随即拍拍屁股走了。那老伙计点上一根烟,还真的在哪儿琢磨开了……“这是挑战来了,下战书了!”
首长也是找到老伙计以后灵机一动,延安这些年也破获了几起国民党派来的潜伏特务案,可是,真的做到了滴水不漏吗?万一……用李久这家伙当一次磨刀石也不错,可以看看李久这支小分队到底有多大本事,没准以后还用得上。
无形中,各地的守备部队加强了警戒,盘查更严格了。这是给李久他们的行军提高了难度还是首长心里的那点“恶趣味”?谁知道呢。
“团长,咱们的这鞋……是不是太特殊了?要不换回布鞋吧。”看到李久把搞来的一双胶鞋递给金干事,小贾话里有话地说道。
“没啥,我早就知道后面有一支部队跟着呢,咱们就是要给他们留下脚印,让他们跟着。那支部队我不知道金干事认识不认识,所以,也不敢冒险去见他们,万一又是像那个区小队那样,我们就不好对付了。可我们如果不留下痕迹,你认为边区会怎么办?那就会全面警戒,草木皆兵,那对我们行军没有任何好处,对边区的稳定也没有好处。给他们点线索,等快到延安的时候,咱们再想办法。”
李
久的话让金干事刮目相看,这个团长的政治水平还真不是一般高,不仅不愿意伤害不明真相的老百姓,同样不愿意搞乱边区的秩序,真是个好团长。甚至,金干事还有了一丝想去跟李久共事的念头,跟着这样的领导,不说别的,光是本事就能长不少,瞧瞧人家带出来的兵……至少金干事还是第一次见到。
小分队是昼伏夜出,每天行军距离不低于五十公里,而警卫连是日行夜宿,跟着脚印追击,一天的行军路程也差不多是五十公里,可是,却是相差了半天的时间,也就是说,警卫连始终在小分队身后20—30公里的地方尾随。
越是向边区的纵深地带前进,警卫连长万大彪就越是感到心惊肉跳。在路上,他们有时会找不到脚印了,只要遇到这种情况,前方不远肯定会有一个驻军的哨卡,而每次询问哨兵,都是回答没有情况。这让万大彪觉得自己追的白匪对边区太危险了,追到第四天,他不得不找到驻军那里,向团里发了一封电报。
团里接到了万大彪的电报,脑袋也是一阵阵的发麻,万大彪连是这个守备团最优秀的一个连,全连战斗力不是一般部队可以比的,在历次的评比中,万大彪连都是遥遥领先第二名的,可就是这样的一个连却连续追了四天而见不到人影,并且,一路上至少已经越过了十几个驻军哨卡,这……不会这么巧合吧?
一大早,上级首长就来到了守备团,说了一大通,核心就一个,不能轻敌麻痹,要严防有人渗透到边区的核心地带来。难道说首长说的是这个?可为什么不明说呢?这里面是不是还有其他什么内情?团长不敢耽搁,拿着电报就去找上级。
已经过去了四天,在小分队来说,算是第五个晚上了,他们已经越过了洛川进入到了鄜县(现称富县,其实同音)境内,从地图上看,鄜县的沟壑更多,但是相对来说,这里却是比其他地方更安全,这里的驻军只有一个独立营。
鄜县是地广人稀的一个县,整个的面积比现在的深圳大两倍,可是人口直到现在也不过十六万左右,在抗战时期,这里的人口总数只有三万多一点。
既然这里地广人稀,李久在行军上就开始玩花样了。首先是下午睡醒了就走,一路上也不用担心有人盘查,有时走了十几里也看不到一间房子。其次,天都大亮了,小分队还在走,不像前两天只要天亮了就不走了。
鄜县地广人稀,商业凋敝,李久他们夜行的路上碰到过集镇,看着规模就揪心,李久犹豫了一阵之后放弃了在当地筹粮的计划。
“李团长,不在这里搞粮食,我们今天吃什么?你不是每次都给钱的吗?”
“这里
不行,你看看这里穷成啥样了?这个镇子上连个饭铺都没有,我们要是去把人家的救命粮拿走了,给多少钱都是白搭。不是什么时候钱都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