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人家了。”
男人抿了一口茶,眸光越过黑色纱幔,看着晚阳山正午日照的美景。
“哦,好吧,我这就去安排。”
阿灭猜,可能自家主子和露湖别院那位高手打架的彩头就是这个。
自家主子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主子输了,所以会依诺撤掉别院外监视的人,这么想着,阿灭也没有多问了。
看来,露湖别院那位的事情,只能靠暗网的点子去一点一点打探了。
“对了——”
男人开口,叫住了刚刚转身的阿灭。
“找个时间,备上厚礼,让余谷到夙家去拜访一下,商量一下完婚的事情。”
“主子……”
阿灭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一直抱着男人那只受伤胳膊的苏白白,也松开了手,叹了口气。
“玉儿啊,怎么这么想不开呢?就算夙家现在掌管南阳大军,可你也不必为了夺回军中大权,就把自己终身幸福搭上啊。”
“是啊主子,我知道你着急查大将军的死,也知道夙正渊肯定和这事脱不了干系,暗网的点子们已经在查了,你犯不着把自己搭进去!”
“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夙星月说得好听是安阳城第一才女,但实际就是个娇纵的大小姐,跟这种人你能过得了一辈子吗?”
“现在你不能暴露身份,就夙正渊那趋炎附势的,肯定会百般刁难,我们真犯不着受这种气!”
苏白白和阿灭,你一言我一语地劝。
男人就好像没听到一样,放下茶盅,起身,背着手,站在亭外,卓然而立,看着层峦叠嶂,郁郁青青的晚阳山,淡淡地开口——
“一辈子对别人来说可能是几十年,对我来说,三五年是幸运,一年半载也不是不可能,幸福什么的,用不着强求。”
站在山巅的男人,墨发飞扬,笔挺俊逸,气势不凡。
但是他站在那,从骨子里透出了孤独,那种天地间,找不到归宿的孤独。
“玉儿,放心,有我在,就算阎王爷也不敢轻易收你这个老妖怪!”
苏白白这话虽然是发自内心,但是他心里也没底,毕竟这病太古怪了,从古至今,闻所未闻。
他只能尽力。
墨千玦淡淡地弯唇,表情释然。
他得的是什么病,他心里清楚。
“放心吧,在完成该做的事情前,我不会有事的。”
他会找到当年的真相,会救出那些被关在活死人地狱里的人,会让墨家后辈有尊严地活在这片土地上!
他会找到那个人,那个自己与生俱来,就肩负着守护他的使命的人。
男人拳头微微握紧,眸光坚定,“我一定会好好活着的。”
*
露湖别院。
朝歌坐在桌边,对着一桌子精致的早点,毫无食欲。
和平时不管什么时辰,只要坐在桌边就是三大碗下肚的她判若两人。
“师父,你怎么了?”
洛水也察觉到了朝歌的不对劲。
朝歌早上回来的时候,正好撞上了在院子里练功的洛水,自己半夜偷偷溜去夙府的事情又被发现了,这小子已经给自己讲了一早上大道理了。
朝歌庆幸还好自己没受伤,不然洛水就不是唠叨一顿这么简单的了。
“没事,就是在夙家发现了奇怪的事情。”
还有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更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