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在北州,就在安阳城!”
冷离抿唇,字几乎是从齿间挤出来的。
这女人可以啊,要不是看到了她手上的天石碎片,换了身打扮还真叫人认不出来了,居然还有本事把自己的人往北州引,看来不简单。
但不管怎样,玩弄自己的人,下场都只有一个——
死!
“这次再有差错,你们就等着暴尸异乡,变成孤魂野鬼吧。”
冷离开口淡淡的,眼神归于平静,重新冻了起来,程石却打了一个寒噤,不敢再多言,行了礼,逃一样地离开了雅间。
*
朝歌和宣一走回府里,已经是深夜了,朝歌却毫无睡意。
把宣一送回房间,朝歌拎了壶酒,爬到夙府主楼屋檐顶上,一边赏月一边喝酒。
到安阳城不过月余,但遇见的人,发生的事,比在无名山的三年还多。
应接不暇,不胜烦人。
莫名的,朝歌有点怀念无名山上的无聊日子了。
酒壶里的酒快要见底,就听得夜色里,木门门轴转动的声音,格外清晰。
朝歌微微抬眼,就见夙正渊一边披着衣服,一边匆匆走出院子,行动小心,左右顾盼。
朝歌一瞬间清醒,目光清明,把酒壶放在房檐上,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瓷白的酒壶,在月光下,透着柔润的光。
夙府家大宅大,虽然人丁不少,但还有不少院子是荒废着的。
后院有一处偏院,之前住了一个得肺痨的嬷嬷,人死后,大家觉得这院子不吉利,没人愿意去住,一直空到了现在。
杂草丛生,蜘蛛网的银丝在月色下反着光。
朝歌趴在墙头上,看着夙正渊推开腐朽的木门,走进屋子。
但奇怪的是,夙正渊进去后,屋子里没有掌灯,也没有一点动静,芯片也完全感应不到屋子里有人。
朝歌眯了眯眼睛,心里有了猜测,于是利落地翻墙进院子,轻手轻脚地进了屋子。
屋子里果然空无一人。
人是朝歌亲眼看着走进来的,不可能凭空消失。
朝歌在屋子里走了几步,视线扫过一个柜子的时候,芯片有了反应。
朝歌弯腰拿了绑在小腿上的匕首,撬开柜门,眼前出现一条甬道,黑漆漆的,一点光都没有,只能听到隐隐约约的鞭打声。
“这老东西!”
朝歌在心里骂了一句。
夙正渊确实谨慎,想必上次撞破了他假山里的密室,他就提高警惕了,居然把新的密室修得如此隐秘,简直煞费苦心,难怪自己找了这么久都没发现。
朝歌没有多想,握紧匕首,进了甬道。
甬道一直往下,转了好几个弯。
周围的土都还带着潮气,显然是刚挖不久的。
这密室应该是最近才修好的,这么大的工程,府中居然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也不见有闲杂人等出入,看来夙府内还有其他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