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怕的敌人,就是没有坚强的信念。
绳锯木断,水滴石穿。
锲而不舍,金石可镂。
人生最遗憾的,莫过于,轻易地放弃了不该放弃的,固执地坚持了不该坚持的。一只野兽受了伤,它可以自己跑到一个山洞躲起来,然后自己舔舔伤口,自己坚持,可是一旦被嘘寒问暖,它就受不了。征服畏惧、建立自信的最快最确实的方法,就是去做你害怕的事,直到你获得成功的经验。
——摘自《齐王回忆录》
……
坚挺的鼻梁加上深邃的眼神,即使是审美观不一样的大明人也认为波斯法蒂玛公主是一个美得不像话的女人,哦!应该说是女孩。毕竟她今年才十七岁。今天是法蒂玛的订婚仪式。格什姆岛阿拉伯风格的宫殿里,法蒂玛公主将见到了她要嫁的那个……老男人。
今天,高贵的公主法蒂玛殿下身上套了一件黑色的丝绸袍子,这是波斯女人传统的装束,袍子的材料就来自于这个老男人所属的东方那个神秘的国度,轻柔而透气。她手腕上佩戴着黑白碎珠手链,脖上雪白的肌肤被黑色珍珠点缀,更加衬托出她的冷艳和孤傲。
法蒂玛公主静静的站在大殿的中央,心中充满着忧伤。她不理会旁边那些观礼的宾客偷偷瞄过来的眼光,仿佛对周围的一切视若无睹。为了与那个老男人会面,她已经掀开了面纱,露出了那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神色安祥而静谧。
“齐王殿下到!”
随着司礼太监的一声通报,廊道那边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应该是那个老男人来了。法蒂玛公主浑身抖了一下,长长的睫毛微微扬起,轻柔得仿佛在滴着露水的花瓣上休憩的蝶,乌黑的长发映着深邃的眼眸,仿若妖异的黑水晶,骄傲中含着一种忐忑不安的惶恐。
很快,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走廊的拐角,看到那个模糊的身影向她走来,法蒂玛公主一阵悲伤涌上心头:真主啊!我的命运就这样注定了吗?
然而,她诧异的发现停在她眼前的男子外表看上去大约三十五、六岁左右,身材高大的实在不像话。法蒂玛公主敢发誓,他从来没见过这样高大的男人。太出人意料了!原来齐王竟然是位英俊的老……嗯……男人。
法蒂玛公主感觉到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忍不住又偷偷瞄向对方。他穿着一身笔挺的军礼服,蓄著的长发挽成一个发髻,用一根黄色的丝带随意扎着,透过胸前的大翻领可以看到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小麦色的皮肤,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嘴唇性感,尤其是搭配在一起之后,更是犹如真主手下巧夺天工的作品。
法蒂玛忍不住又向上瞄了一眼。英气逼人的五官清晰而立体,一双乌黑的眼眸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性感的薄唇紧紧的抿着,配上柔美的脸部曲线让人有亲吻的冲动。接近两米的精壮身躯有着令人羡慕的完美比例。小麦色的肌肤是法蒂玛最欣赏的颜色。尤其当冷硬的线条被羞意打破后,他整个人充满了令人疯狂的魅惑。真主啊!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他……他真的快五十了吗?
齐王两双黑得深不见底的瞳仁静静地注视着她,一声也不言语。伟大的齐王殿下只是往那里一站,偌大的殿中立即充满了一种冷峻威压的气氛,所有的来宾都深深叩下头去,不敢与他对视,就连这位骄傲的公主也不例外。
而此时此刻,朱厚炜觉得在这少女面前,自己就像只大灰狼,他明显的可以感觉到法蒂玛公主身子微微在发抖。眼前的这位少女长着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肤质如同千年的古玉,无瑕,苍白,微微透明,而又有一种冰冰凉的触感。
虽然她穿着波斯人传统的服饰——宽大的黑袍,但透过薄薄的黑纱,可以看到她前凸后翘的身材无比美好,多一分嫌胖,少一分嫌瘦。这女孩简直是造物主完美的杰作!黝黑的长发上毫无点缀,小巧的耳垂上有白色耳钉闪烁微光,仿佛黑夜中的一点光明,显得飘渺如烟,性感的嘴唇微张,露出皎洁的贝齿……
朱厚炜感觉到浑身一阵燥热。暗叹:名不虚传,果然是天生尤物啊!没想到自己临到老了老了,却多了如此一桩艳福,自己真要老牛吃嫩草?真的无法抗拒啊!虽然朱厚炜有一丢丢动心,可家里面还有两头母老虎啊!他无暇多想。毕竟还有很多阿拉伯客人在观礼。
为了穿越大业,无论怎样,他现在必须当众接纳这位从天而降的新娘。齐王收回心神,等这位公主行完礼,朱厚炜身子微微前倾一下表示礼貌,然后用娴熟的波斯语说道:“欢迎你!美丽的法蒂玛公主殿下,很高兴今天见到你,请随我来。”随即把手伸给她。
听到标准的波斯语,法蒂玛吃惊的张大了嘴巴。她抬头看到了那张英俊的脸,胸中顿时像多了一头小鹿一样,呯呯乱跳。脸上立刻泛起了红晕,羞答答的把自己洁白的小手放在他的手掌中,在他的牵引下,走向举办典礼的会场,随即明快的波斯音乐响起……
像成龙说的那样,齐王也“犯了一个男人都会犯的致命错误”。来到这个时空,在遥远的波斯湾。即将进入知天命的年纪,齐王再次成了新郎。哪怕朱厚炜用各种理由来为自己开脱,也显得惨白无力。说啥是为了穿越大业啊!或者为了大义呀!那都是些哄鬼的假话和屁话,自己根本受不住美色的诱惑。“食色,性也”,这才是句大实话。好吧!总之一句话就是:齐王老牛吃嫩草,他堕落啦!
……
正德三十七(1546)年的春日里,格什姆岛上齐王朱厚炜在法蒂玛公主的陪伴下,享受着他阳光明媚的海滨和沙滩,过着腐朽堕落的生活。
此刻没有人知道这只轻轻扇动的翅膀带动的空气波动,已经在世界的另一端形成了猛烈的风暴。不管是欧洲,还是横跨欧亚大陆的奥斯曼帝国都呈现出前所未有的乱象,世界开始变得面目全非。
我们先看看欧洲吧!在拉格莱塔前线,西班牙的军队竟然从土耳其人发射的炮弹中,发现了法国制造的炮弹,这对查理五世来说绝对是个凶兆。这意味着,他在和异教徒作战时,他身后的基督世界也发生了分裂,这是不能容忍的!
1546年,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查理五世的哈布斯堡皇朝又开始了一场针对法国瓦卢瓦王朝的国王弗朗索瓦一世的全面战争。好吧,开战之前,欧洲人自己先干起来了!对四分五裂的欧洲来说,这是一个令人痛心的事实:天主教国王用来与法国和新教徒作战的时间、金钱和精力要多于对抗苏莱曼的消耗。哈布斯堡家族在人们心中的强大形象令基督教世界恐惧,而不是将后者团结起来。
在这种大环境下,阴险狡诈的苏莱曼得以巧妙地影响地中海的力量平衡。这也难怪,法国人多年来就一直与奥斯曼帝国眉来眼去,寻求与后者结盟,要么是直接通过秘密的使节,要么是以巴巴罗萨兄弟为渠道。早在1520年,法国就派遣了一名大使到突尼斯,劝说海盗“在皇帝的那不勒斯属地内给他制造更多麻烦”。他们为海雷丁提供了军事技术的支援以及关于皇帝的情报。
“我不否认,”在罗浮宫,弗朗索瓦一世向威尼斯大使承认道,“我希望土耳其苏丹实力强大,做好战争准备,但我这么希望不是为了他的缘故。因为他是个异教徒,而我们都是基督徒。我这样做而是为了削弱苏莱曼皇帝的力量,迫使他靡费金钱,并给反对这个可怕敌人的各国政府吃上一颗定心丸”。
跟回教的世界一样,基督的世界也从来不是铁板一块。法兰西,一个基督世界新教徒云集的地方。虽然同样是基督徒,但他们有自己的选择。1536年初,弗朗索瓦一世和苏莱曼签订了一项协议,双方都将给予对方贸易权。
不言而喻,协议的背后深意是,他们将对意大利发动钳形攻势,打垮查理五世。可笑吧?宗教战争往往就是这样,嘴上喊的往往和心里想的是两码事。西方的世界里,天大,地大,只有利益才是一切!至于上帝,哈哈,好吧!只要需要,他就会在那……
欧洲人自己先打起来了。但老天是公平的,奥斯曼帝国此时此刻也发生了动荡。易卜拉欣帕夏是奥斯曼帝国位高权重的首席大臣,易卜拉欣生于亚得里亚海岸,原先是威尼斯的臣民。作为一个资深的金融家,他深受苏丹信任。但随着苏莱曼将炯炯的目光转向大海,这一切都开始发生变化。
1546年3月5日晚上,易卜拉欣像往常一样来到皇宫,与苏莱曼一起用膳。当他离开皇宫的时候,吃惊地遇见了刽子手阿里和一队宫廷奴隶。这位奥斯曼苏丹的维齐尔野心勃勃,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太过分,几乎认为苏丹的权力就是他自己的,并且招致了苏丹的妻子许蕾姆的嫌恶。
次日早上,人们发现了易卜拉欣被砍得血肉模糊的尸体。从鲜血四溅的墙壁上可以明显看出,易卜拉欣一直反抗到倒地毙命。这个血污的房间被保留下来,后来多年都维持原状,用来警告所有野心勃勃的维齐尔,只消苏丹一声令下,宠臣也会立刻变成死尸。
易卜拉欣被处决标志着苏莱曼统治的一个重大转折。自此以后,苏莱曼更加严峻;回教的虔诚取代了原先有志成为恺撒的帝王威仪。易卜拉欣的暴死使得威尼斯人一夜之间失去了一个重要的支持者。显然,苏莱曼越来越无法容忍“威尼斯的异教徒了……这个以巨大财富、广泛的商贸活动和在交易中的狡诈和阴险著称的民族”。
巧合的是,恰好在这节骨眼,威尼斯从大明帝国购买的新式战舰和土耳其海盗在亚得里亚海发生的尖锐冲突,土耳其人吃了大亏。为奥斯曼帝国的入侵提供了一个借口。1547年初,全面换装大明装备的奥斯曼帝国大军给了苏莱曼前所未有的信心。
这位英明神武的皇帝在法国人的支持下准备对意大利发动两路夹攻,不过在此之前,他第一次将威尼斯位于科孚岛的基地视为入侵的踏脚石。土耳其人极具针对性地要求威尼斯元老院与他们结盟。
威尼斯共和国进退两难;土耳其人虽然没有明说,但这显然是个威胁;威尼斯不可避免地需要在查理五世和苏莱曼之间做出选择。威尼斯人局促不安地宣布中立,礼貌地拒绝了苏丹的要求,然后所有人都把希望寄托在东方。
威尼斯人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如愿以偿的从大明那位贪婪的齐王手里购买了一百艘风帆战舰,上面装备了最新式的武器。所幸是,所有的付出是值得的!齐王的信誉很好,服务也很到位。在大明舰队的护送下,这只舰队有惊无险的绕过好望角,顺顺利利的回到了威尼斯。威尼斯人总算有了信心。
不过为了得到这批援助,威尼斯共和国几乎花光了十年的税收,他们的财政已经捉襟见肘。元老院给出的理由很充分:“据我们观察,世界上其他君主都在这么做”。威尼斯人决定静观其变。
生活真是太美妙了!风和日丽的格什姆岛上,又收到一大笔订单的朱厚炜心情愉悦。英明神武的齐王在波斯美女的陪伴下,陶醉在波斯湾海滩边春天明媚的阳光里,享受着葡萄美酒,和美女在海里尽情的戏耍,仿佛年轻了十岁。
所有人看到这一幕,有识之士都这样认为:齐王真的已经堕落了!肯定是这样。
……
朱厚炜的预测是完全正确的!战争爆发了,一切按照他设计的线路在前行。1547年5月,苏莱曼派出一支装备精良的大军,前往位于亚得里亚海岸的阿尔巴尼亚城镇法罗拉。与此同时,巴巴罗萨也从海上大举出动。二百艘最新式的战舰驶出伊斯坦布尔,向意大利的亚得里亚海岸猛扑。
在一个月内,他“如同瘟疫般在阿普利亚海岸肆虐,”焚毁城堡、掳掠人口,令恐慌情绪一直传到罗马。对方拥有先进的火炮,高速的战舰。多里亚的舰队规模和装备的武器不足以与这支大舰队抗衡,三十六计走为上。于是他撤回西西里,继续关注事态发展。
八月底,苏丹突然宣布改变策略,命令巴巴罗萨占领科孚岛。三万人在岛上登陆,攻打要塞,但令威尼斯人自己也很意外的是,凭借着购置大明的火炮,他们的要塞居然守住了。进攻受挫,土耳其人此刻万分期待与法国人会师。然而,后者始终不见踪影;攻城大炮在淫淫秋雨中陷入泥潭,而且威尼斯人明智地对自己的棱堡进行了加固。
三周后,面对着不利的局面,苏莱曼大帝果断放弃攻城,撤军了。虽然取得了前所未有的胜利,但威尼斯已经不可挽回地卷入了战争,他们被迫加入了哈布斯堡王朝皇帝那一边。他们痛苦的发现,在那位好心的齐王的帮助下,威尼斯共和国被拖下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