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白塔寺,刚往竹林没走几步,便见前方两位男子相伴走出来。
瞧着身量,这不就是自己上次想见又没赶上的两人吗?
阮仲容大步走上前去,对着这两人作揖,嘴角带笑开口说道:
“两位公子,可是来扫墓的?”
这时候的他没有戴着银质月牙面具,一身白衣,容颜俊雅非凡,让人一下子有些看花了眼。
是的,无论是在白塔寺还是在登乐观,他不需要戴面具。
这里,很少有人知道他就是桓王府的世子殿下。
寒昭先注意到来人了,但看他这副彬彬有礼的样子,不像是什么歹人,也只是冷冷地观察着他想要干嘛而已。
而程寄书确实是听到了声音才注意到来人,她缓缓抬起头,看着眼前的风神俊朗的男子,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澈得像远离俗世,不曾为红尘困扰过一般,那种自在,不带杀气,让人舒服的眼神。
但比这个更重要的是,她怎么好像在哪见过他?
阮仲容也看到了眼前的人,突然他眼神里似有光芒闪烁一般,是一种欣喜,久别重逢的畅快感!
“朗月……?”“琅叔承?”
这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只不过一个是惊喜,另一个恨不得拿块豆腐拍晕自己!
虽都是在笑着,一个是发自内心,一个带着微微窘意。
“没想到自江州一别,还能在这里再见到你。”阮仲容笑得极为真诚,犹如谪仙下凡,让人也跟着心情愉悦起来。
“我也没想到,小弟以为此生再也难遇到琅兄了,没想到竟是在此地。”程寄书也笑着,虽然有些尴尬,但也忍不住放松了心情。
毕竟尴尬的事,她一年前就做过了。
那时,灵璃负责江州部分的部署,却出了一些变故,差点让定国公第二子,时任江州刺史的章佑华捉住把柄。为了解决此事,她只好亲自去江州走一趟。
偏偏在那一天,她心情很不畅快。恰好隔壁两桌都有人,她只记得好像是自己非要拉着人家喝酒,三个人都喝醉了,一起拜了把子,美其名曰江州结义,约为兄弟!
这下好了,谁能想到隔了快一年,竟然又让她遇到了这位半路上认的义兄!
只是,不得不说,这琅叔承怎么越长越好看了些。
阮仲容此时心里也波澜四起,难得再遇故人,还是在这里。
对,在这里的话,那这个朗月公子和墓中人又是什么关系?
“朗月……”。
阮仲容掂量着自己要不要问,是否过于草率了些。
“琅兄,叫我荀朗即可。”程寄书抚平了心绪,沉稳地回道。
“说来,琅兄不要见怪我当时未说自己名姓,实在是当时情况有些混乱。”说着抱拳了一下,其实心里在吐槽自己没事撒酒疯干啥。
阮仲容微微一笑,心里也在想自己现在也用了假名,也是不太好意思。
……
本来自己还想问下关于墓中人的事,但很快他就发现每当自己开口要问这个的时候,程寄书只避开不谈,反而说起那晚的醉酒结拜之事。
二人皆很感慨,谁能想到,缘分这事,当真妙不可言。
只是他们两个不会知道,自己与对方的缘分,纠缠了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