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自南帝收到彬州奏报的同时,接连几封密信也如雪片似,飞入国公府内。
定国公一看这些信件,有些显然是该早点到的,如今却挤在一起,尤其是在南帝收到奏报后,他才收到这些信,差点气晕过去。
召唤了送信的几人来,那些人都哭丧着脸,说自己明明星夜赶路。
不知怎的,一觉醒来都在城外破观里集合了,这才会一起送进来。
“废物!”国公满脸怒火,不用想也知道自己被人安排的明明白白!
听闻昨日陛下收到信后,也很是生气,而康寿宫那边却很欢喜,想来桓王世子能力果然非同一般。
既然这么能干,那么这次他定国公府的信件,不出意外定是他做了什么手脚!
忍住怒火打开取过信件,奇怪的是这信件的封口竟然完好无损?
这不禁让国公疑惑了,若是世子做的,怎么会不看看密信里的内容?
“贾仁,飞鹰回来了吗?”
国公语气沉沉,问站在一旁的管家。
“以飞鹰的速度,想来应该在回金陵的路上了。”管家低着头应着。
“把他们先带下去休息吧,事情虽办的不漂亮,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国公边拆开信件,边吩咐着管家去安顿那几个送信的。
一听国公这话,众人赶忙磕头跪谢,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神,都充满了期待与感激。
待管家将诸人安顿好,迎面撞见了章佑安。
“贾叔,这是有客人来了?”
章佑安面带微笑,手执书卷,衣袂飘飘,一副读书人的派头。
他也确实是埋头苦读至深夜,试图从书里逃避了实际存在的很多问题,尽管这是痴人做梦大公子。
管家赶忙朝他行礼,“从塞外来的,大公子您今日怎么不待在书房了?老爷那边并没有叫您过去请安。”
“也没什么,我听碧儿说来的好像是彬州的,想来是有消息。贾叔您不必瞒我,彬州那边灾情如何了?”
管家面露难色,正在左右为难。
又看着眼前的明朗少年,一副执着等答案的样子,只好压低声音说道:“世子殿下上奏陛下,彬州雪灾正在收尾中。”
“啊!太好了!世子殿下果然不让人失望!”章佑安发自内心赞叹阮仲容。
这句话可把管家急死了,刚想提醒他,就见到国公朝这边走来了。
“怎么?你这么替世子高兴,不过一面之缘,你就这么拥护他了?”
章孝正负手立在那边,目光阴沉地看着儿子。
“原来是父亲大人来了,我本就挂念彬州一事,听闻灾情已解,心里畅怀,忍不住赞叹一声。我虽与世子无交集,却也敬佩他这般处事能力。”
章孝正听话从鼻子里冷哼一声,“管好你自己的事吧,桓王有个有出息的儿子,我定国公府的大公子岂能落人后?有朝一日,爹也会安排你大展身手的。”
说罢,转身要走。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又回头来阴沉沉说道,“听闻你这阵子常往朗月阁走,找不到你的那个朋友对吧?别找了,人家正在彬州协助世子治雪。既然非同道中人,该舍弃的及时舍弃!”
听了父亲的这些话,章佑安心里五味杂陈。
桓王与父亲的矛盾大概是一直以来都存在的,这么来说,父亲厌恶世子阮仲容也不值得惊讶。
他惊讶的是荀朗竟然是世子的人?虽说他自己与世子见过一面,只觉这人气质不俗,但心机深沉。
那荀朗图的是什么?朗月阁不过是一座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