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说朗月阁背靠国舅爷,在这金陵城内谁不买国舅爷的账。
既然已有国舅爷王世淮撑腰,那荀朗为何要再攀附桓王府?
虽然章佑安从第一次见荀朗的时候,就知道这人也不一般,无论是能力还是心机。
但他还是想不通,荀朗明明可以不用卷入朝廷之事的,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难怪他几乎日日去朗月阁,都问不到荀朗的消息,原来他取了彬州。
或许,他去彬州的意图,不过基于百姓出发的。
这么一想,章佑安更觉自惭形秽。
如今的南朝混乱成这样,有志之士都在努力为百姓做贡献。
而他自己日日在侯门贵府,虽读了万卷书,却不曾做过任何有意义的事。
这就是格局的不同了,不管是身份尊贵的世子,还是普通的茶楼楼主,心系苍生,谁很伟大。
章佑安此刻方觉自己不配和荀朗称兄道弟,他们三人,如今他只找到荀朗,仅仅是荀朗,已让章佑安觉得只能望其项背,那么那位更神秘的义兄,应该更是个人物吧。
呵!章佑安,你看你活得如此狼狈。
章佑安在心里反复吐槽自己,他第一次踏上醉仙阁的楼梯,也只能依靠一醉方休解千愁了。
而彬州这边,程寄书回去后,便将寒昭叫上楼,仅仅二人密谈。
“寒昭,我不瞒你,世子的确来过了,当时他从窗户上来,我也是懵了。说是有急事,我不得不出去一趟。”
程寄书用一种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寒昭,企图让寒昭心软。
寒昭表面上看着似乎不吃这套,牙根磨得痒痒的,拿出一副准备质问的派头,其实在她心里有些松懈了。
这个人啊,寒昭就是拿她没办法。
但还是很不爽,一种被抛下的不爽。
她依旧抱着剑,咬牙切齿地对程寄书说:“说说看,到底是多重要的事情,不能带上我?”
“叶悯生定国公的小舅子,更重要的是,国公可能与北朝有联系,确切来说,应该是北朝的皇室成员。只不过,现在我不好确定是哪一个与定国公有联系。”
听到第一句的时候,寒昭并不意外。
但当程寄书说到北朝皇室的时候,寒昭的眼神就变了。
那个地方,怎么这么多破事?
怎么从那个地方被扔出来以后,却怎么也剪不断与那里的联系。
“下次,不准私自去见他,北朝的事我暂时不想听,你需要我做什么,直接告诉我就行。我与那个地方,已经是陌生人了。”
这最后一句,寒昭的声音明显低下去了。
她转身走了出去,只听得楼梯口回荡着她催灵璃做饭的声音。
“灵璃,饿了!”
程寄书一人呆呆地看着她走出去的门,一下子竟有些头疼。
从风雪里走来的人,又怎么好再推她进风雪。
只是眼下北朝与南朝的隐秘之面,已露出蛛丝马迹了。继续深挖下去,才能有更多的真相浮现。
在这过程中,一定会让寒昭在此面对那些人。
这样的自己,算是利用了朋友吗?
谁能说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