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目黄土和戈壁,风起,一阵黄沙吹来,又行了几日来到一个边陲小镇。
镇子只有一条街,两边黄土房屋,也有石头垒成的房子。催马慢慢向前,天气有些冷,间杂有人穿着破旧的棉袄拢着手勾着腰站在门口看着李长空。
突然一阵阵得得声传来,从另一头过来一匹马,马上坐着个少年,穿着羊皮袄子,面容细腻,神采飞扬,眼睛明亮,如夏日的天空,充满阳光。
李长空见他腰挎钢刀,向他抱了抱拳,少年也回一拳,
“大哥幸会!”不是此地口音。
一个汉子从屋里钻出来,喊道,
“陈年的老酒,上好的马肉!”
李长空翻身下马,少年却一夹马肚离开。
李长空进了屋内,四壁甚脏,粗糙的桌凳,却也不嫌弃,反觉得有一种亲切感。
屋内坐着不少人,都是北地打扮,不是棉袄就是羊皮袄,篷头垢面,却热闹的很,呼三喝四,大口喝酒,大块吃肉。
李长空坐下,一个女子端来一大盘肉,盘子很大,像个脸盆,又拿过来一个黑陶大碗。女子却只有十三四,脸孔娇嫩,大眼睛闪着,像一汪清水,非常可爱,李长空禁不住对她笑了下,女孩小脸一板,转身离开。
李长空没吃过马肉,咬了一口,十分意外,肉太粗,还有些酸,但也好吃,便接连咬了几下,端起那只大碗,酒水看起来很清,就猛喝一口,却没想到酒很呛人,李长空不擅饮酒,呛得差点吐出来,隔壁桌上两个汉子一个斜瞪了一眼李长空,另一个对他嘿嘿一笑道:
“没见过世面!”
门外马蹄响,两个人下马进来,两个穿皮袄男子站在门口,带来一股冷风,单眼皮,满脸风霜,冷冷地打量了一下众人,屋内顿时鸦雀无声。
“哎哟,二爷,您来啦!”掌柜忙招呼,
两人靠内屋门边的桌上坐下,把刀放桌上。
两人默默地吃酒,其中一个突然道,
“老头,你家闺女呢?”
“哦,二爷,她在后院烧火呢。”
“让她来倒酒!”
“这,二爷,她身子今日有些不舒服,不能吹风。”
那人起身,直向后院去,小女孩大叫着,被抱起来按到桌上,那人上下撕扯着女孩的衣服,掌柜急忙上前,另一人一刀把把他撞倒。
女孩拼命挣扎,尖叫着救命,“爹爹,救我!救我!”
屋内各人都不出声,一人小声道,“又糟踏人家姑娘。”另一个低声道,“别多管闲事!”
李长空抓起骨头,正要扔出去,门口进来一个人,大喝道:
“放开她!”
原来是那个少年,少年进了屋内,那人停住手,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拔出刀来,少年后退了一步:
“你是大游侠沙里飞?”
“你小子还认得我?”“你是堂堂的大漠游侠,怎能欺负一个弱女子?”
男子看了看另一人,呵呵一笑,“小子,拔刀吧!”
少年冷笑一声,刀已出鞘,霎时间,刀光剑影,金铁交鸣,一个人倒了下去。那人同伴一见,抢出门去,顿时屋里大叫,
“杀人啦,杀人啦”
少年也愣住了,手里的刀当地掉地上,呼吸急促,“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李长空住在附近一家店里,晚上后屋里众人议论,
“旋风刀是好惹地吗?”
“那小孩杀了人家弟兄,他还不血洗了咱大雄镇?”
屋内一阵沉默。
突然有人大喊,“那刀客走啦,那刀客走啦!”
顿时屋里也喊,“可不能叫他走了,他一走我们咋办?旋风刀来要人咋办?”
李长空起来,从窗缝里向外看,只见那少年牵着马,那掌柜的急急地道,
“小兄弟,快走快走,迟了就来不及了。”
少年倔道,“我不怕他旋风刀,我不走,我会会他!”
“哎呀,你找死啊?你不是他的对手呀!他是这一带无敌的刀手,凭你一个孩子,那是要死在他刀下地呀!”
“那你们怎么办?”
“甭管我们了!我们家在这,能去哪?你快走!快走!”
少年翻身上马,但是附近的人听到喊声,已围拢了过来,挡住去了路,一个老人带头,突然全部跪下,
“你不能走哇,少侠,你杀了他的弟兄,你一走,旋风刀来了,我们怎么给他交待?”
别的也道,“姚掌柜,他不能走啊。”
姚掌柜道,“可,可他还是个孩子,不是旋风刀的对手呀?留下他会死在他手上。”
那老头又道,“你不能走!你要不答应,我们就跪死在这儿!”
少年默然不语,把马牵回马厩,“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走了!”
第二日中午,姚掌柜家依旧有人吃酒,李长空坐在门边的桌上,依旧喝那呛人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