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老夫人一张嘴先叹了气:“姑娘方才说的那个娃娃,大约就是我家宝儿了。”
“宝儿是在两年前没了的,是生了病没的。”
“什么病?”阿峦问道。
“是……”老夫人侧头看了立在身旁的刘姑姑一眼,刘姑姑似乎是吓着了,人是戳在那里,可俩眼发直一动不动,半截木头似得。
阿峦也看向她,并不开口催促,很有耐心地等着刘姑姑说话。
刘姑姑半晌无语只是发呆,老夫人无奈,犹豫了下压低了声音吐出两个字:“天花。”
“原来如此。”阿峦微微点头:“这病是能过人的……”
“那年镇上不知怎地就传上这个病了。”提起两年前的事情老夫人恨得牙根痒痒:“先前都好好的,直到了六月天贶节,他跟着他爹去上清宫看晒经书,回来没几天就开始烧起来了,身上也起了疹子,那病发出来就凶险无比,我记着那日宝儿中午还嚷着要吃冰酪,到了晚上就烧得不认人了,还说了胡话……”
老夫人住了口,事过两年此时说起,她仍是忍不住要老泪纵横。
“老夫人。”刘姑姑亦是满眼的泪水,她将一块帕子递给了老夫人:“宝儿……小公子没得太冤枉……”
“是啊,太冤枉了。”老夫人用帕子捂着眼抽噎了几声接着说道:“那孩子聪明伶俐的紧,生的也好,镇子上的孩子不少,谁家的娃娃也比不上我家宝儿!”
想想方才看见的小鬼儿的模样,阿峦没言语。心里却道:老话说‘孩子是自家的好’,这话真没错。我看着也就是个寻常样貌的孩子,她却夸成了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