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崧闻言不禁为之失笑,摇头道:“将军莫不是在说笑,起兵谋反,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若是起事失败,不要说整个福王府,就是洛阳城,都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跟着掉脑袋,这也是为什么邹文龙等人明知希望渺茫,却依然死心塌地帮父王的缘由。”</p>
骆养性颔首道:“世子所言甚是,可世子若是为平叛之事立下不世之功,朝廷必然会有嘉奖。”</p>
“嗖”地一声,朱由崧从床头抽出佩剑,将冰冷的剑刃架在了骆养性的脖颈上,沉声喝道:“你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还不随我去向父王请罪!”</p>
谁知骆养性不但毫无惧色,反而哈哈大笑起来。</p>
朱由崧冷冷地问道:“你笑甚么?”</p>
骆养性面上笑容一敛,淡淡道:“世子是聪明人,在未听末将申明利害之前,是绝不会带末将去王爷的,您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态,因此末将才忍不住发笑,还请世子见谅。”</p>
朱由崧微微一笑,随即收回长剑,道:“好,我便暂且听你说说,如何才能为平叛立下不世之功!”</p>
福王眉头紧锁地在房中踱着步子,邹文龙和朱由桦则焦急地坐在椅上等待。</p>
这时,门外的守卫进来禀道:“王爷,世子已在门外等候。”</p>
福王道:“快快传他进来。”</p>
原来,福王虽也算是精明之人,但行事颇有些优柔寡断,又担心邹家势力太大会危及自身,因此但凡遇到大事还是会选择听听长子的意见。</p>
过不多时,朱由崧便踏步走了进来,拜道:“孩儿拜见父王。”</p>
福王摆手道:“免礼,本王唤你前来,便是想问一问,依照如今的形势,咱们是该进还是该退?”</p>
朱由崧拱手道:“孩儿以为,父王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兵力不足的沧州城,用城中粮草暂解我军断粮之危。”</p>
此言一出,朱由桦不禁和邹文龙对望一眼,都在对方的面上看到了讶异之色:毕竟如今邹文龙掌管着军中一应军需物资,朱由桦则统领着叛军的两万精锐兵士,可谓是手握重权;反观朱由崧,在其兵败沧州之后,手中已无实权,此时正该提出与朱由桦和邹文龙不同的政见以伺机夺回失去的势力,谁知他竟在明知二人主进的情形下,仍然说出此言。</p>
福王问道:“为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