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帮忙的村民各有各的差事,胡东明更是闲不着,指挥这个支使那个,全都行动起来。
莫伟楠找到了他,他是村主任,对胡来福家肯定有所了解。
胡东明安排了一通活计之后,便领莫伟楠到了东卧室,这里是胡来福的房间。
屋内陈设虽然简陋,倒也算是干净。
将其他人支出屋去,胡东明让了茶水,递了香烟,二人落座,开始介绍情况。
胡来福是独子,自小就受父母宠溺,调皮捣蛋父母舍不得打骂,总是捧在手里怕吓着,含在嘴里怕化了,凡事都由着他的性子来。
本来学习还算可以的他,因为贪玩没有考上学,便去当兵了。
父母在家种着几亩果树,日子虽不富裕,但也算是过得去。
当了几年兵之后,胡来福退役回了家乡。因为他是农业户口,民政部门没有给他安排工作,可他又不愿在家里受那风吹日晒的苦,便去琼洋县城当了名保安。
半年之后,父亲因病去世,家里只剩下母亲自己管理着果树。
而胡来福对含辛茹苦的母亲却不管不顾,在他歇班的时候,他宁可在县城玩儿,也不愿回家帮母亲干农活。
虽然这里离县城只有十几里,可一年到头他也回不了几次家,反倒是有事儿时母亲去县城找他。
在发生银行抢劫案之后,他不在县城工作了,这才回家与母亲共同种植果树。
胡东明曾经听邹秋芳说过,今年的果树收入还不如去年的一半,直唉声叹气。问她原因,她也只是说没弄好,其他的只字不提。
这个邹秋芳平时还是比较乐观的,经常有说有笑,可自从老伴去世之后,变得沉默寡言了。特别是近两年,胡来福都年近30了,连个对象也没有,这已经成了她的一块心病。
儿子丢了工作,城里也没有房子,家里的房子也该翻盖了,问题是手里还没有多少钱,让这位母亲愁眉不展。
提亲的倒是也有,不过一问家里的条件,基本上没有跟胡来福接触的意愿。即便是有一两个再接触的,很快便没有了下文。
邹秋芳养了头猪,本打算是给胡来福结婚时请乡里乡亲吃肉的,没想到却在她的丧事上派上了用场。
虽然本村胡姓人不少,但是胡来福他们家这一支与其他族人血缘关系已经比较远了。最亲近的也就是他的邻居家胡来禄,据说也出了五服。
也就是说,胡来福是他们这一支的独根独苗了。
胡东明能够提供的情况大致就这些。
这时午饭熟了,胡东明便邀请莫伟楠等人一起吃。
而莫伟楠以有纪律规定拒绝了,说是离县城也不远,去县城吃,很快便会回来的。
他们去吃饭,在是否继续看守胡来福的问题上毕其功有些担心。
如果不看着的话,担心他会跑掉。
如果看着他,就得分开吃了。
莫伟楠眼珠一转,却说不用看着了,只须让胡东明多注意他的行踪即可。
他们四人便乘车去县城附近吃饭去了,莫伟楠正好借此机会还了请客的愿。
因为有案子在办,吃饭自然不宜耽搁太久,一人一份肉炒饼算是祭了五脏庙。
毕其功和杨菲菲直嚷嚷不算数,下次得像回子事的安排一顿。
莫伟楠答应了。
吃罢饭,四人往胡口村赶,车上,毕其功又担心地问道:“你们说那胡来福会不会跑呢?”
莫伟楠打方向,车拐了个弯儿,上了大道。
“他不会跑的,现在乖乖地在家吃饭守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