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对这邪恶的能量又有何惧,这世间会有比我金丹下方云层中的那些黑线更邪恶的东西吗?我倒要试试。</p>
那能量如氤氲,附在我的身体上,侵入我的体内。</p>
“大哥,不可沾染,那是世间最邪恶的怨灵啊!”</p>
布扎的心情我理解,他是为我好,担心我的安危。可我却清楚的知道,那邪恶的能量刚入我的身体,便被我那黑线吞噬的干干净净,它对付过宛如实体的赤目怨灵,这个太弱了,连塞牙缝都不够,更别作乱了。</p>
看来这天地至邪之物在我的体内无疑,那我算不算一个至邪之人哪?我本来想一块一块的捏碎那马贼领的骨头,是布扎的话让我停了下来,不是不忍,而是那句“杀戮不能解决问题”,是啊!以杀止杀,只能治标,却不能治本。世道人心少了一股子荡涤天地的浩然正气,一味的礼膜拜,难怪强权和神佛的体制恶臭熏天。</p>
“老大,你怎么样?黑巫术很麻烦的,必须找一个‘气血师’,才能化解怨力,驱除怨灵啊!”</p>
“布扎,我没事,我先往南走,你善后吧!”</p>
没等布扎搭话,我已经飘向远方。</p>
可我不知,在布扎的心中,我除了神秘之外,又多了一层诡异,他对我也多了一份敬畏,一个连青岚大陆修者闻之色变的“黑巫术”都不怕的人,足够震惊。</p>
一处高岗上,我负手而立,天已近黑,暮色四合,乌云盖,看来一场暴风雨已经势不可挡,而我却毫不在意这些,一个人在此等着布扎,一个人想着心事。</p>
我在问着自己,为什么冒名替?为什么与这些神徒搅在一起?为什么一定要淌这趟浑水?</p>
不要再拿叠伽事了,我深深地知道,那根本不是一个可以自己骗自己的理由。</p>
是不是我的心也希望青岚从此再无战祸,是不是我的心也认同“梵尼”的鼎世戡乱,是不是我的心也想贫民不再受苦,是不是我的心也想像沙的那样,不再妄自菲薄,愿意去做一些真正有意义的事。</p>
剪不断,理还乱,我一边排斥着,一边又肯定着,陷入了极度抉择的矛盾之中。</p>
“老大,那个女人自杀了,就在他们一家老的坟前。”</p>
布扎的哀伤,我听的又何尝不沉痛,这结果不出我的意料,一个失去一切寄托和全部希望的人,一个失去灵魂的人,活着是一种折磨。</p>
我与她有着共同的际遇,对于她的选择,我特别理解,因为就在天域大漠外,我,也曾死过。</p>
“布扎,你想过没有,为什么她们一家的命运如此悲惨?”</p>
“老…老大,这我还真没想过,不过万般皆是命,半不由人,众生幻象,涅盘唯一。”</p>
我歪头认真的审视着布扎,盯得他心里一阵阵的毛。</p>
“呵呵,你还真是个铁打的神徒啊!”</p>
次日,宿卫城近在眼前,可我昨夜才压下的恨意,又滔天而起,并且不可遏制,无法遏制。</p>
到处是死尸,全部是宿卫城的陀罗,他们拖家带口的,一看就是死在逃跑的路上,个个奇惨无比。</p>
老人和男人被砍头、吊死和钉死的居多;幼童的尸体要么被撕成两半,要么被开膛破肚;而女人几乎全部赤身**,被凌虐致死的。</p>
越往前走,我的心神越无法控制,浑身颤抖,流转不息的灵力在体内疯狂的暴走,神识也躁动不安,早已大固的金丹摇晃不止,来源不同的各种能量愕然分离,它们要摧毁我的金丹,焚毁一切。</p>
体内是这样一种混乱的状况,可我玄而又玄的感觉到那丝丝的黑线,那至邪的能量反而无比的兴奋和愉悦,它随灵力在我的奇经八脉一路狂奔,几次到我的眉窍都想进入到我的意识海,却又像惧怕着什么,迟迟不敢越雷霆一步。</p>
这绝不是什么好事,情绪过为激动,凡人也会有损身体,更何况是以“至虚极,守静笃”为本的,觊觎道颠的修真人,大喜大悲,大起大落,极易给“道心之微”留下难以缝补的伤痕,我犯了修者的大忌。</p>
另外一,我表面还在拼命的压制,淤积的东西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内火外冰,加上那股至邪能量的推波助澜,我已经濒临界,一个处理不好,入魔也未可知啊!</p>
“大哥,你脸色铁青,你怎么了?”</p>
“布扎,这些累累血案,这些**裸的罪恶都是你的那些塔芒族马贼干的?”</p>
“是。”布扎回答的很落寞,看到这一幕,他也觉得师父的“世人自有神佛护佑”这句话,有不靠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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