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放心,你那王相公毕竟是承载过一国之半数国运的人,虽然会经历坎坷,但短期内必定小命可保,安全无忧!”
“砰”的一声响,姚姝手里的茶壶碎裂,茶水流了一地,她颤着声音问道:“那他呢,去哪了?”
“这我怎么知道?”老道士见势不妙赶紧站了起来,随时准备跑路。
“你不是说你能算天算地么,你不知道?”姚姝眼睛发红,一脸杀气。
“自夸一下你也信?年轻。”
老道士说着,又往旁边走了两步。但是见着小姑娘泫然欲泣的脸,终究是不忍心,叹息了一下说道:“大概会在北边吧,在哪里就不知道了。”
“有多远?”姚姝不知怎么的脸上留下了泪来,倔强地擦着眼泪问道。
“很远。”老道士皱眉说道,脸色有些复杂。
“哼!”
留下一声哼,姚姝抹着眼泪跑出了竹亭,将不小心拦路的弟弟推倒,噔噔噔地跑远了。
看着此刻亭里亭外祖孙三人不善的目光,老道士无辜地耸了耸肩说道:“我不说她要打我,怪我?”
从地上爬起来的姚二明翻了个白眼,当这个吹口气就能把墙吹倒的老不羞放了个屁,斜着眼问道:“太子真的走了?”
“王都不想当了,还留在这里干什么,找你下棋啊?”
老道士鄙视了几句,重新回到棋盘前坐下,敲敲棋盘说道,“小华子快点,一步棋都要考虑半个时辰,那你还不如抱曾孙子去。”
姚正华无语苦笑了一下,拿起黑子落到了棋盘上。
“嗯?棋力见涨啊华子!”
老道士赞叹了一句,随即抓起白子啪的一声落下,嘿嘿笑道,“不好意思,你大龙没了。”
……
郢都。
夜幕下的醉仙楼楼顶,一身红衣的鱼向月孤身而立,红黑两色瞳孔黯淡无光,面容僵硬。
忽然间一道黑影在她身后出现,显化出一个黑衣人的身影,单膝跪地低头恭声道:“夜影拜见大护法。”
“现在的商国太子,就是十八年前的商国太子。半日之前,他在青石山出现过。
派出你所能调动的力量,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鱼向月声音毫无感情的说着,手掌微微一动,一个暗红色的令牌就掉落到了黑衣人的手里。
“是!”
黑人恭敬一声,转身跳下了十丈高的醉仙楼。
……
紧闭的郢都正北门缓缓裂开了一道缝隙,两骑奔行而出,在月光下沿着北直道奔驰向北。
“小主,我们这是去哪呀?”
奔行的马上,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大声问道。
另一匹马上的姚姝一言不发,抬头望着前方的黑暗,勇往直前。
“我还有好多东西没有拿……”
弱弱的声音消散在风里,那是不被人注意的小委屈。
……
北山镇。
“你们商队还招人吗?”
正在喝粥的王错看着正在吃肉的李蓉问道。
“嗯?”
李蓉抬起头来,不解的看着他。
“我孤苦伶仃,又身无分文,想找一份工作,养活自己。”王错认真地说道。
李蓉看着他左半边的猪头胖脸,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惹得客栈饭堂里的一群人纷纷看向她。
“呵呵呵……”
好不容易笑完了,李蓉才对着王错问道:“你有什么本事么?是能耍得了大刀,还是能肩扛数百斤脸不红气不喘?
或者说,你很会做生意,很懂得买进卖出的道理?”
“呃……”王错犹豫着,斟酌道,“我嗯……会算数。嗯,算账!我会算账!”
王错终于是说出了自己的特长,他确实很会算数。
毕竟,他从小到大的奥数奖项可不是白拿的。
人家白送他的十几个亿的资产,被他管理得井井有条,十年如一日,不增不减。(呵呵)
去超市买零食,他每次都能在心里算出具体的零食总金额。去菜市场买菜,他只要一听斤数就能准确的知道自己该给多少钱。
可以说,在心算这一领域,他还是可以对着普通人小小的骄傲一下的,虽然他很少很少骄傲。
“你真的会算账?”李蓉脸上怀疑。
“来,你考我!”王错一拍桌子,气势十足。
李蓉看着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叫来了商队里负责管钱的李伯。
李伯知道两人刚才的事情后,立马就将商队来到客栈落脚后的所有花销,零零碎碎的全部说了出来,然后一脸微笑地看着王错。
王错嘿嘿一笑,收起不停写划着的手指,说道:“加上这桌上的饭钱,一共是三十二两七钱又五十三个铜板。”
李蓉看向李伯,投去询问的目光。
李伯愕然地看着王错,问道:“这客栈的饭菜价格,你怎么知道的,之前来过?”
“今天是第一次进来。”王错微笑着,指了指正在结账的一桌客人说道,“之前有人结账的时候我听到了价格,大概注意了一下。
我们这桌上的饭菜价钱,加起来是一钱又五十三个铜板,也就是一百五十三个铜板。
蓉姐,你很能吃啊!
我的白米粥才三个铜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