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浪的声音有莫大的恐惧,其仍在不停的奔走,那仅剩的一道亮光,已成他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薛凌不言而喻的知道了这意味着什么,他只是没想到这涂浪的性格竟如此软弱。
他不明白既然如此,为何其为自己站了出来,但他明白了,是其当时的选择所持有的莫大勇气。
薛凌深知已牵扯到了多少的人,每个人都有着自己应该有的未来。
“涂浪兄。”
薛凌轻唤,涂浪埋没在绝望里,自觉手后再次一空,紧接着便是猛然暴涨的速度。
那点光亮迅速放大,直至一人。
这意味着什么其豁然惊醒,硬是卡在通道口停住了。
涂浪眼眶含泪,在其的视线里,薛凌带着平静的笑,渐渐远去。
“萍水相逢,缘浅情重,盼来世。”
这是薛凌最后出口的话,里面所独有的情感,和万千苍白的无力,让其第一次止不住的落下了泪。
涂浪纵身一跃,跌落在了身体之中。
“薛凌!”
其悲呼,再也无了绝地逢生的庆幸感。
薛凌的烈,和其决然的气质,在暗中,与自己的形象被无形的在眼前放大。
其不是高人,却已成高人。
那永远为他人着想的一根筋,为一鲜明的标志,铭刻在了涂浪心底。
在短短的时间里,薛凌所带给他的,是他从未在意过的希望。
“你来的仓促,你走的决然。”
涂浪喃喃,惨白着脸,大吐鲜血,瘫在了地上。
“薛凌死了吗?”
钱玉见此颤声道。
若说还能有谁为其悸动,那就非此子莫属。
钱玉感觉一阵昏天暗地,有心被掏空的失落感。
“此子最终躲不过此劫。”
钱林秀叹息。
钱玉怎么也不相信,薛凌就这样离开了,他仍有着那种冥冥的直觉。
“你们听说过天降之子吗?”他突然道。
“天降之子?”
钱林秀不知所谓,倒是钱显明闻言凑了过来,曾翻阅古籍,有过些许了解。
“你是说天降大任之子?”
钱玉凝重的点头。
“传说天地终有一天会直至尽头,到那时,便会有天降之子现世,在绝境中拯救天地苍生。”
钱显明闻言不可置信道:“你认为薛凌为天降之子?”
这便是钱玉困惑的地方,他仅有的只是一个猜测,和一种抓不住的感觉。
“这只是我的一个预感,我总觉得其不简单。”
到底是哪里不简单,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在钱显明眼里,就显得有些可笑了,传说都为捕风捉影,没有任何依据,更何况充满神奇色彩的天降之子。
钱显明摇头,也不质疑,只是抛出了一个现实的话题。
他说道:“可是他已经死了。”
钱玉闻言将其右手摊开,伸入眼前,指道:“你看,他并未有死。”
这是一张黑白色的符纸,在白面上,赫然刻画着一个凌字,闪烁着微弱光芒。
钱显明似乎想到了什么,震惊道:“对天符能将此子拉回来?”
钱玉摇了摇头,作出解释。
“我们不能违背其的意志,但可以提醒他,借此将其拉回来。”
他相信,若有此物牵线,薛凌定会第一时间回归现实中。
“走,换个地方。”
钱玉催促钱林秀,而后三人无声离开。
他可不想到时候成全场焦点。
不过现实往往是残酷的,片刻后,钱玉不得不再次悄悄跑了回来。
“怎么回事,离开了此地,符纸便没了感应?”
他可记得对天局可不受距离限制,却在此刻打了脸。
“或许薛凌就在附近,只因隔了时空,变得无比遥远。”
钱林秀突然插话,让钱玉瞬间反应过来。
“不管了。”
钱玉盘膝落坐,将自身的气化作一丝讯息,扬过体表,渡进了符纸中。
“少爷你在此恐怕。。。。”
钱显明大惊之下,话还未完全出口,符纸便已起异变。
钱玉一软,踉跄后退。
在身前方,出现了一个黑色圆洞,而在刘家村中,适时响起了阵阵惊雷。
风云变化,一具浑身是血,惨不忍睹的尸体刹那从洞中掉落了出来。
“遭了!薛凌的气息已经彻底消失了,残留在天地间的,是他的躯壳!”
钱玉变色,远处现白日金光,狂风呼喝间,漫天惊悚的势,伴随着张家老祖,转瞬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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