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摇了摇头,嘴角含笑,道:“来日里若是黛儿进了北静王府,所有的东西都是黛儿的,亦连我,也会与黛儿所左右罢了。”
大胆直白的话语让黛玉登时绯红双颊,背转身子,道:“你这倒是什么话,我哪里,”别别扭扭的回了半句话,却再也说不下去。
水溶扳过黛玉身子,大手轻抚着她雪玉面容,道:“黛儿,你若是再一味逃避,我可断然不依。时间也能证明我的心意,黛儿自可放心便是。”
黛玉心思烦乱,脱口而出道:“你倒是每每提及,你贵为王爷,如何能说出这样的话语出来的?身处朝堂,尚且尚有高堂父母,岂能一应承诺这样的话的?”
水溶攥着黛玉手臂,心中有些恼怒涌起,拥着她靠在怀里,道:“我不许你这样说,这些时候我的心思我以为你已经明白,为何现在还会有这样的话说出口。”
顿了顿,看着黛玉惨白的面容,缓了口气,道:“也罢,今儿我也就挑明的与你说,这一世‘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矣’,黛儿,你逃不掉的,你注定逃不掉的。”
“母妃极为喜欢你,她心中是何等心意你也该当明了。”水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让黛玉脑海中闹哄哄的,却也不得不信了水溶的话,心中登时羞涩难抑。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不讳然,心中扬起一抹向往之色,林如海和贾敏伉俪情深,尚且有妾室在内,更何况时下的王公贵族,莫不是三妻四妾,或是美人成群。
亦连贾府中尚未长大的宝玉已经有了众人默认的袭人,来日里妻妾众多,通房丫头也必定不少,有谁敢这般冒着世人所遵循的规律说出这样的保证出来?眼眶有些红透,径自冥思,却没有发觉水溶惴惴不安的神色。
她仰慕那房玄龄夫人的坚决和毅然陪伴病重房玄龄的勇气,多年来一直是埋在心里的希冀。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何等的平等对立,世间女子莫不是想要寻着这样一个有情有义的良人。
“黛儿不相信我?你既然不曾经历,不曾了解,又何来心中的不信任?”声声指责的话语让黛玉有些招架不住,却是语塞,不知如何回了水溶的话。
呐呐看着亭外落雨渐停,黛玉挣开他双手,水溶却是不放,湛然黑幽的眸子静静等着黛玉的回复。
黛玉也明白他的意思,只看着亭外树枝滴雨,轻轻开口道:“你也该让我想明白些。”
听着黛玉松了口,水溶登时松了一口气,道:“也罢,我就再等一些时日,如若不然,我可是直接上门去抢,到时候别说我不给你面子了。”
黛玉登时羞意满溢,低声咕哝道:“这倒是成了土匪头子了。”水溶闻言却只是一笑,眸子之中有些坚定的神色,揽着黛玉在怀中。
素日里冷厉不近人情的眸子如今却满溢浓情温暖,环抱住黛玉,有着难以描述的甜意和美好,似乎是散落多时的瑰宝终于再回转。
雨后彩虹尽显,只因暴雨泥泞,赏荷之人已经兴趣缺缺,相携离去,黛玉亦是回到了先时的那凉亭之中,只见春纤已经等候在那里。
看到水溶随着黛玉一起,春纤登时有些笑意袭上心头,忙上前见礼道:“奴婢见过王爷姑娘。”
黛玉皱了皱俏鼻,瞥了春纤一眼,再望了望水溶摊手带笑的容颜,登时有些明了,轻哼一声,道:“罢了,就知道你会在这里等着。”
春纤忙起身,扶着黛玉陪笑道:“姑娘恕罪,方才奴婢也不想如此。”
“但是你却已经做了。”黛玉接了一句,眼见春纤憋得脸色红紫,遂扑哧轻笑出声,道:“罢了,咱们也回去吧,若是让她们等的急了,倒不知道又会编派出什么出来呢。”
水溶握住黛玉手腕,将手上玉珠串套在她纤细手腕之上,松松垮垮的越发显得黛玉纤手如玉,细如杨柳嫩枝,拢了拢几欲滑落的玉珠串,水溶道:“这珠串夏日生凉,你身子耐不住炎热,对你大有好处。”
黛玉也不推辞,红着玉颜微微点头谢了水溶,便转身带着春纤出了这片荷塘,往贾家众人所暂停之地而去。
水溶握住手心余留的一点幽香,痴痴相望的眸子,静静看着黛玉渐行渐远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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