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英大口地吸气,告诉自己不要计较,不过是个孩子。前世她与这个同龄的表哥没什么交往,连他的大名都不知道。听说过的不怎么样,稍大一点和陈新元的母子关系就很僵,生父又是没担待的,早早的辍学当兵去了,退伍后混个公交售票员的工作,日子过的不上不下的。陈英从心眼里可怜他和他的两个姐姐,算起来都是他们那自以为是的母亲造的孽。
虽说是这么想,但心里的邪火没处发,陈英就是憋屈的厉害。她上前不客气地扯开小三紧紧抱住的被子,把酣睡的小男孩给叫醒。
“陆小三,你怎么在我房间里?”陈英口气很冲。
陆小三揉了揉惺忪的眼眉,才打个哈欠回答:“我妈让我到你房间玩,别去闹她。”
陈英怒火冲天,眼光一寒,这梁子算是结定了!二话没说踹开隔壁的房门,大声的质问道:“谁允许你叫小三到我房间里的?”
在座的七八人浑没有拿不足板凳高的陈英当回事儿,继续搓着麻。
陈新元满不在乎地说道:“嚷嚷什么呀?连个称呼也没有,一点都不知道礼貌。等等,二条我碰!不就是让小三到你房间待会儿吗?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把自己房间捂得那么严实做什么?七饼!”
边上一个汉子揶揄着:“新元大姐,你家这侄女气性还不小呢!”
“三筒!什么气性,都是我爸我妈给惯出来的,一点都不晓得好歹!”陈新元摸着牌章扔了出去,随口说道,“陈英别在这烦,和你三哥到别处玩去。对了,顺便上你四娘那拿包烟来。”
陈英看着他们的表演,怒极反笑,也顾不得什么隐忍,多日来积攒的火气一下子猛烈地烧了起来。她上前翘着脚拽着桌上的麻将布“唰”地把牌局给掀了,完了不解恨,又用尽力气推翻了方桌,砸在水磨石地面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外面陆小三吓得“哇”一声哭了出来,楼下也传来江兰的呼问。
陈英也不管,对着目瞪口呆的一伙人恨声道:“以后谁也不许来我家!我告诉你们,这里不是赌钱窝,也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待的地儿。谁要是再让我在家里看见,我立马打电话报警!现在立马给我滚!”
庄上的几个人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几个人张了张嘴,但见陈英怒火焚烧的模样,却也震在当场不敢反驳,再一想眼前这孩子背后强势的陈军,歇了讨回面子的想法,讪讪地拿了自己的东西狼狈走了。
陈新元被侄女瞪着也是一怵,不过马上就反应过来,声色俱厉地冲陈英吼道:“谁给你的胆子敢对长辈这样?屁大点的孩子就开始*威了,你示给谁看呢?”说话间扬起巴掌气势汹汹的向陈英招呼,扇得那叫一个行云流水,让人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陈英头一下子歪倒一边,马上就知道脸腮肿了,痛的麻掉了,嘴里还有一股铁锈味涌上来。陈英吐出一口血水,她从来没有被人扇过巴掌,哪怕是偷钱离家的那次,陈军也没有打过她的脸,她自己身边都是文明人压根没想到陈新元会动手。
陈英冷哼一声,慢慢地转过脸来,嘴角向上弯出一个大大的弧度,眼神却是冰冷无比:“我就是*威又怎么了?你别忘了,这是‘我’的家不是你陈新元的!你凭什么在这吆三喝四耀武扬威?什么东西!做人就得本分点,不该说的话不要说,不该做的事不要做,别给脸不要脸!”
陈新元被陈英盯的心里直发毛,却不肯服软:“这话是你做晚辈该说的吗?没一点教养。你看我不告诉你爸……”声音渐消不可闻了。
陈英抑制不住的笑出声,配上肿的馒头似的半边脸,看上去诡异非常。陈新元看得不由打了个颤,再也说不下去了。
“我陈英是是没有教养可我最起码知道‘礼义廉耻’四个字怎么写,不像有些人白教养了几十年,连个‘羞’字都不知道!”陈英鄙视地看着陈新元,她对离婚再找人没意见,可陈新元找男人奔着就是男人的钱,这样的行为她听着都引以为耻,有手有脚的不安分过日子把自己整的跟个ji女似的。
陈新元不可置信地瞠大眼睛半天一屁股坐到地上,嚎啕哭喊:“我怎么这么命苦啊?找个不争气的男人就倒了一辈子的霉,父母兄弟不体谅,连亲侄女也瞧不起我啊!我不如死了算啦,可怜我那不懂事的亲儿啊!……”
陈英厌恶地瞥了她一眼,是在不想承认这丑态十足的泼妇和自己有着血缘关系。她径直走向门口,轻蔑地说了一句:“你配吗?”也不知是说配得上别人瞧得起还是配得上为人母。
陆小三畏惧地让开路给陈英通过,哭声却没有停,抽泣的几乎喘不过起来。陈英心情不爽地扫了一眼他鼻涕眼泪齐飞的邋遢样,像个胜利归来的斗士昂首走出这间还弥漫着烟味的房间。
尘离有话说:兑现承诺加更一章!<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