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嘉和二年冬.蚀米
(偷鸡不成蚀把米……貌似这章就是这个意思了,(*^__^*)嘻嘻……)
只说两人晃悠的走出林中不知何时已然夜幕降临,林琰准备将钱浦带走却因墨儿掌着灯笼等在那钱浦不得不跟着墨儿回了钱浦。()林琰料想钱家女眷还需安抚,便嘱咐了几句骑马离开。钱浦望着林琰绝情离开的背影虽然不舍,可天色渐黑想到林琰独自回去自然不好再挽留什么。
两人自此一别,钱浦领旨被任命与大理寺推丞,虽然官阶越级升到从六品。实则由一县之令到大理寺的官吏,钱浦这番晋升明升暗降失去了实权。可年纪二十便能升到如此品级,钱浦已然算是同榜一科中的翘楚之才,更是难得资历尚浅便能直属六部的有为之才。虽然众人对于钱浦这番任命人前羡慕背后讥讽嘲笑,可钱浦初来京城对于同僚之间的诟病只能忍下。
况且她在任一方县令,内务治民倒也得心应手。可一朝调到大理寺文官出身对判案省案其中业务全都是门外汉的钱浦,委实一番辛苦要苦读史料,断案,历法之书。好在钱浦还未被派遣差事,不然只怕她日夜啃书也不得期要。
如此这般过了半月有余,钱浦接到李贞的帖子家中摆宴。想到那一日李贞的相帮,钱浦还未言谢便欣然前往。
持贴被李府的小厮引到一处隔间,掀开帘子瞧见里面已有客人。钱浦不知李贞如此刻意安排坐席意欲何为,赶忙想要转身辞谢而去却不想那人侧过脸道:“钱大人既然一处为席,此番避讳莫不是嫌弃之意!”
“下官不过一介小吏能与候爷一处为席,只怕身份低微辱没了您的尊贵岂有嫌弃之心!如此说来,岂不是下官不识好歹……”说话间钱浦自知若在避讳便是自己矫情,倒也大方的进去坐在陆候爷手下的位置。
两人虽然陌生,可钱浦心中却有一种莫名奇妙的熟悉之感尤其是两人在一处独处。都不曾开口说话,钱浦伸手无意间吃茶却不想两人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一处。触及年轻男子的手指她吓得一松手,滚烫的茶水便泼在陆元康的身上。
钱浦赶忙起身几分愧疚的望着眼前身份尊贵的陆候爷道:“对不起……是下官太不小心了!”说话间赶忙掏出帕子擦在他胳膊上。
只说挽起那被烫的手臂,钱浦见那处包裹着白布不禁一愣。想起那一日劫持自己的老和尚也是伤了右手,那一日与陆候爷的相遇到底的巧合还是另有安排。虽然比起那一日在阳光底下白皙的手臂,陆元康显现出几分年轻男子健壮的黝黑来。
她几分惶恐的抬起头不偏不倚撞上那双清澈的眸子,昏暗的烛光下熠熠生辉不由一愣。那人是灰色眼眸,与眼前的陆元康颜色不同。可想到自己可以用红舌遮盖瞳孔的颜色,那么又岂会没有别的法子将原本黑色的瞳孔掩成灰色……
“怎么了?我前几日去校场擦破了皮,吓着静之兄了吗?”。他此时见眼前那张小脸额间蒙着细汗靠了过来,见那双如水的眸子里带着几分恐惧,陆元康微微一笑露出两边的酒窝神色柔和的安抚道。
“没……”钱浦被他这眼神看得委实怪异,赶忙缩了缩身子半垂着眼眸道:“下官愚笨冲撞了小候爷!”
“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又岂能怪你。”说话间陆元康伸手捂住钱浦捏着帕子的手背安抚道。两人一时间凑得极近,她抬眼便能瞧见他的长长的睫毛带着微卷进的好似能一根一根的数出来。
陆元康握住钱浦的手背,盯着她愣了半晌见钱浦本是苍白的脸色红润了一片终于回过神来一叹道:“静之兄莫要见怪,只是瞧着你的模样有几分相像我当年失散的一位故人才有此冒失之举!”
钱浦听得此话,虽然心中依旧别扭。可陆元康待自己和善,刚才自己失手烫了他却也并未怪罪心中对这位小候爷自是有几分好感。便张嘴随口问道:“不知失散多久,是怎样的故人让小侯爷如此挂念?”
“十年前泾河边上的旧事了……如今只怕我那故人倒也记不得我了。”听得钱浦一问,他那双清澈的眸子却瞬时间暗了下来。望着不远处热闹的戏台,花花绿绿的戏服,不禁一叹而道。有多少热闹旁人的,又有多少清静是自己的。
钱浦听得此话不禁一脸,却也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得转眼也朝着那戏台望去。一时间思绪却不知飞到了哪里,耳边是咚咚的锣鼓响还有那宛若女子的轻盈之调一扬三顿,清丽悠扬却带着不可消解的幽怨。
陆元康望着那戏台不禁一叹道:“罢了,钱大人独自看戏吧!今个这热闹或许本该不是我来瞧的。”
钱浦一愣,心中一忧莫不是自己的怠慢得罪了他赶忙道:“若小侯爷有不便之处,还是下官告辞得好。我本是南边人,听不懂这曲调糟蹋了主家这番好意。”两人的看台位置极好,却并不吵闹想来李贞这番安排是用了心的。
“哪里的话,只是这一出《醉花记》委实可气。本是解闷却更让人憋屈,还不如不看的好。”
钱浦望着对面的女眷们却一个个沿着帕子遮面看的极是入神,几分诧异的问道:“可大多数人都觉得好看呢!”
陆元康见钱浦这一句虚掩不禁皱着一双剑眉几分不悦道:“有什么好看,一个落魄书生遇见一个落水的孤女,娶了丞相之女。本是姻缘早定,却一个为妾一个为妻!若说两人情分,只因为那丞相之女身份高贵对夫君的情分便也高贵了吗?明明那书生月下一诺,要娶那孤女为妻。到头来金榜题名,被封诰命的却是那丞相之女!诚然,在那书生落魄之时贵女下嫁委实感人。可那孤女不要名份一路相伴,最后落得被逼死枯井……也不过换来那书生一句怅然之言。不知有何处好看?”